目光炯炯,似有火星跃动。
这番场景钟楚泠也看得热血沸腾。自登基以来,她被迫与朝中世家虚与委蛇,虽有心扶持自己的势力,可像是春试这种大规模的,还是头一回。她盼了许多日子,总算是盼来了可以选用寒门的机会。
因此,她按捺不住自己兴奋的心,这几天一直在宫外晃,还结识了志同道合的试生楚宁。
楚宁此人,身上有一股她所喜欢的勇劲,不畏强权,也知进退不冒进,是一个很好培养的苗子。
钟楚泠正心下暗笑想着该给楚宁什么官做的时候,梁家马车悠悠赶了过来。
她拉下帷帽,准备拉着楚宁去吃饭,不料马车径自停下,梁家小姐梁娡撩开马车帘,讽言道:“大老远便听着两个贫民在此大放厥词。楚宁是吧?你就这么肯定你会夺得魁首?”
“总归能压某个无能无知却还在此耀武扬威的贵小姐,木已成舟,小姐不如回去赶快再读书,争取过几年再来。”楚宁看也不看她,反唇相讥道。
梁娡却没生气,她冷笑说道:“泥点子的挣扎,乡巴佬便是乡巴佬,总该不会考完春试便觉得自己飞上枝头了吧?”
“嗯,也好过试上憋不出一文半字,只能在此聒噪的什么人。”说完,楚宁一把拉过钟楚泠,转身离开。
谢瑶姝在远处看戏看得正欢,再一看清被风吹起帷帽的钟楚泠的脸,虽然知道她看不见,但还是悻悻地止住笑,将头缩回了马车里。
梁家阿姊,你说你嘴欠什么呢?
回了谢府,谢瑶姝恨不得把所有书都扔进火堆里,只是还没践行,谢丞相便来了。她放下手装乖,期望娘亲能放她自由。
“考得如何?可有把握?”
谢瑶姝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娘亲,这次试题问的民生,您说我一个大小姐,哪里懂那劳什子民生啊……”
“胡说八道,这类试题娘亲给你写过,你若背了,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那题还有百八十种问法呢!娘亲你怎就知道自己写全了?”
谢丞相一听心便凉了半截,不可置信问道:“万变不离其宗,你不知变通吗?还是说,你当真给我考砸了?”
“哎呀……娘亲,试考都考了,一切皆为定数,你再凶我,再骂我,也改不了这个事实呀!”谢瑶姝眼神躲闪,理不直气也壮。
“你——罢了。”
“娘亲?你不生气啊?”谢瑶姝抬起一只眼皮,小心翼翼问道。
“再生气如何?我去给你找人。”
“娘亲,找什么人啊!”谢瑶姝不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