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因为对面的赫舍里,玄烨全都往好的方面想了,故而叹了一声表示惋惜。而后,两人对坐无言。赫舍里喝水,玄烨喝茶。
过了一会儿,玄烨明显有些倦了:“今天用过药了么?”
“谢皇上关心,已经用过药了、”
“嗯,一切听太医的,别刚退烧就觉得自己已经痊愈了。药还是要按时按量吃的。”
“臣妾明白,皇上放心吧。”
似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因为早晨的一个拥抱而拉近了许多。让赫舍里出乎意料的是,玄烨说起这些事的时候,很是有经验的样子。逐条叮嘱,不像皇帝像郎中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最新章节 第三百五十三章 当做如是念
第三百五十三章 当做如是念
康熙十八年二月初二,昭嫔为玄烨生下一位公主,排行第六。慈宁宫里的老太太得知是公主,心中有些失望。可玄烨与赫舍里却同时松了一口气。
是个女儿应该就能保住了吧?两人心里同时做此想法。历史上的荣妃是很悲催的,三阿哥胤祉前面死了好几个哥哥。
就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南北的战事起了微妙的变化。南边,安亲王因为不满玄烨对绿营兵妥协。故而阳奉阴违,利用自己的亲兵在绿营的驻地发号施令。
历史上生了年希尧和年羹尧两个名人的年遐龄,此时不过年不过三十。虽然作战比较猛,脑子也比较灵活,可是在安亲王的眼里。却是太年轻了。加上对方是个汉人,骨子里排外的某人始终没把他放在眼里。
因此,即便皇上下令满汉八旗要和平共处,实际收到的效果却是差强人意。事实上民族间不能互融互通的事情是无法避免的。就好像美国的黑人和白人,德国的犹太人和日耳曼人一样。
远在京城的玄烨和军机处的想象是十分美好的,但是结果却是十分让人失望。不过,并不是所有的政令都受阻了。至少招揽书生这一块有了一点效果。
曹奎接到玄烨的指示,马上让人写了告示,各州各县的衙门口公告栏上都张贴满了。书生们得到这样的消息,心思都开始活络起来。
并不是所有的汉人书生都把反清复明刻在脑门上的。十年寒窗一朝得中,他们没有很强烈的报国心,有的只是谋求一官半职,能养得起家中老小,安身立命即可。
因此,还是有不少人看见告示内容后选择了观望,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他们做墙头草了。年遐龄是个聪明人,面对安亲王的霸权主义,他选择了安静等待。
一方面遵照皇上的旨意安抚这些来投军的年轻人,一方面保护他们不与安亲王起冲突。因此,虽然两个月过去了,江南的战事还是老样子,政府军处处受制。
北边,沙俄勾结了察哈尔边区不少反清势力,气势汹汹。八旗兵入关之后,久未出阵,突然之间遭遇强悍的沙俄铁骑,也是连遭败绩,并没有像玄烨想象的那样,很快就有捷报传来,汇报战损比的折子却是紧接着催粮的折子摆到了玄烨面前。
新的决策加大了投入却未看见产出,这让玄烨和军机处背负了史无前例的压力。议政王大臣会议里,不和谐的声音又开始冒头了。
本来对军机处抢了议政王大臣会议的饭碗,那帮老家伙们就很不满意。顺带对“变节”投诚小皇帝而颇受倚重的康亲王杰书也是恨之入骨。
如今,前方战事一直都未见气色,让那帮老家伙们找到了打压小皇帝气势,夺回失地的信心。玄烨在乾清宫和军机处两边忙碌,这种声音现在是还没入他的耳朵,慈宁宫的老太太却是已经被游说过了。
心里面偏袒孙子,聪明如她脸上却是义愤填膺地数落那个鲁莽不知世事艰难的臭小子,一头热地以为自己长能耐了,什么事儿都能顺风顺水了。如今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还得几个老的出来给他收拾烂摊子。
这些话听在那些老王爷耳朵里,他们的心里顿时就舒坦了许多。老祖宗果然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知道他们才是大清的顶梁柱。现在皇上依靠的那些乳臭味干的小毛孩,完全都不靠谱。
于是,各种劝说老祖宗说服皇上取消军机处,归军权于议政王大臣会议,让这个名字名副其实。有的老头还大言不惭地提出,最好是一次性恢复到八王义政的时候这样大清才不会毁在一群小娃娃手里。
老太太听着笑着,好脾气地请他们喝茶吃点心,把他的话一一记下。同时还让他们看到自己躺在榻上一天都不下来走动的现状。招待他们也躺着,他们走后还躺着。
只是等他们走了之后,老太太才露出愁容。孙儿这样的打法,两边都要被拖垮。如果短时间内还没有捷报传来的话,真不知道那什么去压住这些蠢蠢****的老东西了。
一方面正替孙儿担心。另一方面,她也为自己操心。过了这一个冬天,老太太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给力了。又是哮喘又是偏头痛,还有些迎****泪。人老了,想的事情也就多了起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想一些诸如自己死后,身归何处。博尔济吉特氏当归何处?诸如此类的烦恼叠加起来,老太太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于是整天都躺着,身体软得撑不起来。
宁寿宫太后这个时候开始频繁出入慈宁宫,亲自照顾婆婆起居,两人相伴说说话。太后长把养在自己名下的六阿哥叫来陪太皇太后。
赫舍里得知这个情况之后,也很配合地让承瑞带着弟弟妹妹们每次去请安都多留片刻。自己却只是例行公事,每天早上去问安,老太太想见便说两句,不想见便早早打发她走人。
这一天,老太太召见了赫舍里。两人对坐在寝宫的榻上。赫舍里亲手给老太太泡茶,喝的还是普洱。“茶还是当年的茶,岁月只能更增添它的滋味。”太黄太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这送茶的人如今却连它都喝不上了。”
“祖母是在担心姑姑么?”赫舍里轻声问。老太太不点头也不摇头,而是眯着眼望着纸窗外面的枯树枝:“早春的天儿可冷,今年这树绿得也晚了。”
“祖母不用介怀,春天来了,树总是会绿的。早些晚些又有什么关系呢?没准儿晚些绿,能更长久。”赫舍里轻笑道:“再过些日子,畅春园里就该是另一番景象了,到时祖母可以去瞧瞧,姑姑一个人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哎,我是操心不动了。原指着你们这些小辈能多花些心思,如今看来,还是靠不住啊!这都火烧眉毛了,还这么悠闲。”老太太轻哼了一声,脸色有些不愉。
赫舍里却面不改色,还是那般浅笑着:“这不是还有祖母替我们操心么?就像这外边儿的树,有强大的根扎于地下,它才能每年换新绿。”
“说得好听。”太皇太后白了她一眼:“别人兴许这么想,但是你,从来都没这么想过吧?你是巴不得我老太婆早些儿作古,你好作威作福。”
“祖母不知道么?我如今在别人看来,已经是作威作福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