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陈明珠心里有些闷,便起身说去一下洗手间。
走到楼道,问了一位服务员:“你好,请问洗手间在哪儿?”
服务员指了一下:“直走,拐弯处往里。”
“好,谢谢。”
可是一拐弯,视线里闯进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侧身站在不远的窗户前,安静不语地抽烟。
这人身上萦绕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气质,即便是抽一根烟,也泛着清贵与骄傲。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起,他抽烟都抽得这样频繁了?
在她走了之后?
陈明珠不敢细想。
大概真的没有做好准备面对他,陈明珠脑袋只下意识做了决定:要不算了,憋回去吧。
一般说,他应该是没有看到她的。
可是就很离谱,在她转身准备走的一瞬间,一个和从前一样,甚至更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
“翅膀长硬了啊?!”
什么意思?陈明珠停顿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他把烟头摁灭在了窗台,脚步稳健地走了过来,直直走到了她面前。
近距离观察,这个时候的他,说不出是眼睛还是嘴巴有变化,但就是能感觉出他的脸容已经褪去了青涩与张扬,变得成熟了一些。
似乎察觉她周身泛出的防御之气,怯怯的目光虽然敢直视于他,却全然流露出警觉,陆淮安呼吸有些深,在距离她大概只有两尺的位置停下,停止了进攻。
他垂着头,直勾勾地凝视着这张已然变得越来越精致的脸,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低哑,语气依然吊儿郎当——
“这么不想见到我?”
淡淡的烟草味直扑她脸上,陈明珠:“……”
她靠着墙壁,怯生生地望向他,视线很快从他的脸上渐渐移下,注意到了他衬衫上别着的那枚银杏胸针。
他居然戴着她送的那枚银杏胸针!
这么多年了,没有遗失,色泽也依旧完好。
陈明珠感觉自己的心理防线几乎就要崩溃。
她低垂了脑袋,恨不得当个缩头乌龟,可惜又没有壳。
手还扶在墙上,不由自主想抠墙皮。
与此同时,陆淮安的视线也移到了她的左手,看见了她戴的那块手表。英俊的面部几不可察地抽了一下,好似有些欣慰。
有个大概三十来岁的男人刚好走出来,看见他们,不由叫了声:“陆老师……”
又很疑惑,“……这是……”
陈明珠怔愣着抬眼看向那人。
他们俩之间漂浮的气氛这样微妙,让对方用锐利的目光打量了一番陈明珠,仿佛想要仔细辨认一下这位姑娘自己是否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