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跳池子,没去石室周围转悠,更没碰他的宝贝祭器。
想来想去,只能把原因归结为巫夏犯病。
反正这人经常发神经,瞎闹腾,毫无来由地为难她。
苏戚在心里各种腹诽。
其实她的形容有些偏颇。巫夏平时不爱与人言谈,说话虽然苛刻,但不怎么责罚她。也只有半夜惊醒的时候,无理取闹一会儿,过后依旧淡淡的,浑身散发着“不要靠近我”的气息。
比起先前,对她的态度显然友善许多。
不过苏戚记仇。
一半是因为巫夏做过的事,一半是因为,他与薛景寒肖似。
“苏戚,你做梦么?”巫夏问她,“你经常做什么梦?”
苏戚摇头。
自从来到栾陵,她鲜少入梦。
甚至连睡相不好的毛病也没有了。整夜缩在角落,醒来姿势都不带变的。
远离故土,身居陌生之地,苏戚无法安然酣睡。
巫夏哼了一声:“你倒过得舒服。”
然后不再看她。
高空的风呼啸着刮进来,拍打巫夏的脸。丝丝缕缕的银发飘扬而起,露出越发瘦削的下颌骨,以及喉结突出的脖颈。
苏戚恍惚发现,这个人似乎更瘦了。
像是有什么侵吞着他的血肉,攫夺他的生气。
当天夜里,巫夏再次不受控制地走进梦境。
这次他躺在车厢里,身上伏着艰难喘息的少年。浮光掠影般的灯火不时滑进来,照亮苏戚动情而忍耐的眉眼。
她不正常。
巫夏下意识这么觉得。
他想起身,然而双手被苏戚死死摁着,大腿也被抵住。温热的汗水滴落下来,落在他的脸上。
“苏戚……”
他应当是出声了。
又或者没有。
强行压着他的少年俯首咬住了他的唇,坚硬的牙齿顺着下巴一路啃咬,最终叼住凸起的喉结。
燥热的体温飞速攀升,耳朵轰鸣,脑袋晕眩,几乎丧失理智。
不,不对。
巫夏死死咬住牙关,试图保持清明。
这不是他的感受,也不是他的经历。无非又借了薛景寒的身体,重温薛景寒的知觉。
“不行。”
苏戚突然停下动作,头颅低垂着,温暖的吐息洒在他肩颈处。
“不能这样。最起码,不该是这种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