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朱月觉得,太后的野心远远不止这些。
洪庆帝的死其实是个好机会,只要利用好这个机会,朱月就有可能摆脱太后的控制。
但她又害怕轻举妄动后,不仅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连同她的女儿,还有晏叔华,都会被太后报复。
她的母亲她最了解了。
咬了咬牙,朱月决定按兵不动,接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公主,晏大人来了。”侍女道。
朱月眼睛一亮,忙往外走:“在哪里?”
没走两步,两人便在走廊相遇。
他们隔了四五步的距离,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你们下去吧。”朱月与侍女们说道。
侍女们行礼后,纷纷退下。
长廊两侧吹来凉风,朱月腰间系得白色玉佩轻轻晃动了起来。
“见过公主。”晏叔华作揖。
朱月自嘲道:“晏大人多礼了。”
他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
即便是在这个时候。
晏叔华往前迈了一步:“微臣恳求公主不要伤害太子。”
太后的野心,白日昭昭。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可偏偏太子在这个时候出城钓鱼,他若在城中,朱家的一众衷心臣子还能护他平安。
如今他跑到城外,一切便是未知之数了。
“你怎么知道的?”朱月警惕地问道。
晏叔华道:“路人皆知,已有百姓在街头为先帝哭嚎。”
朱月一滞,这才多长时间,前后也就两个时辰,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她现在没有功夫思考这些。
“晏大人如果来找我说这些,晏大人可以走了。”朱月道,“上次春雪绑晏大人来公主府,是我管人不利,我已然向晏大人道歉了。”
朱月一顿,眼中又泛起冷意:“但我也向晏大人说过,公主府从此不欢迎你,晏大人这是忘了?”
晏春浮嘴唇微微颤抖,叫了声:“月儿。”
朱月眼圈泛红,没吭声。
“此事事关重大发,岂能因儿女之事”
晏叔华还没说完,就闻“嘭!”一声,朱月拽下腰间玉佩,猛然摔在他们两人之间。
玉佩登时摔得四分五裂,碎片溅到两人的鞋面上。
朱月冷漠道:“晏叔华,记好了,我是公主,你是臣子,别忘了礼数。”
晏叔华怔怔得看着那玉佩。
这是他们唯一的信物。
朱月在腰间挂了十七年了,从未离身,但今日她却摔得如此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