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灵均砌词严谨:“生意上的场面往来而已,不算是很熟。”
韩飞鹭:“据我所知,贵公司和石海城近期有深度合作。”
周灵均没料到韩飞鹭会调查石海城和万恒的合作关系:“是的,有问题吗?”
韩飞鹭笑道:“没问题,我只是想起了乔琪。”
乍一听,周灵均不知乔琪何许人,回想片刻才想起来:“我司策划部的员工?”
韩飞鹭:“对,前几天她死在了红光山,你不知道?”
周灵均:“知道,但是记得不清。”
他的口吻还是那么平淡,就像刚才听闻跳楼自杀的死者是佟月一样。
韩飞鹭从他身上看到了周颂相似、又不完全相似的地方:“周先生定力过人。”
周灵均:“怎么讲?”
韩飞鹭:“乔琪是你的员工,她不明不白的死了,但是你记不清楚。佟月是你的合作伙伴,刚才她跳楼自杀,你也看不出情绪。”
周灵均微微一笑:“你想说我铁石心肠?”
韩飞鹭:“我只是觉得你过于冷静。”
粱桭和周颂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玩跷跷板,两个人各自坐在跷跷板一头,你上我下,循环往复。
周灵均转过头看着他们,语气平淡如微风:“我患有先天性心肌炎,从小到大一直吃药做手术,十几年前换了颗心脏,近来身体出现严重的排异反应。医生说如果找不到有效的治疗措施,最乐观估计我还有三两年时间。”一只蚂蚁爬上了他的裤脚,他弯下腰把蚂蚁轻轻掸掉,“我是随时会死的人,我已经做好了准备。生与死对我来说只是寻常小事。我连自己的生死都已经放下了,还会去纠结谁的生死?”
韩飞鹭为自己的妄言感到惭愧:“抱歉。”
周灵均笑道:“除了命运,没有人需要对我道歉。”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中坦阔明亮。
韩飞鹭道:“周颂有几分像你。”
周灵均:“哪里像我?”
韩飞鹭想了一想:“和你一样潇洒。”
周灵均笑道:“其实不一样,他是年轻意气,我是随遇而安。”闲聊到此为止,周灵均转了话锋,“我听我的秘书说过,你在调查乔琪的案件,她有可能不是自杀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