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清真真是惧了他那张能说会道的嘴,满脸写着不情愿,开始了今夜的“生死”棋局。
眼见无清要输了,他急中生智,故意提起顾小瑞方才禀报一事,道:“知还,你不觉得今日薛小姐被劫一事甚是怪异?”
云楚岫一门心全在棋盘上,漫不经心道:“你有何看法?”
无清双指夹住白子,道:“按常理言,女儿被绑走,父亲定会将凶手找出来,可此事好似便以薛小姐平安回来为句点而结束了。不仅薛刺史不再追究,就连梁大人也不再让衙役们去调查,仿佛与常理不符……”
云楚岫被他这一番言论所吸引,惊讶道:“看来前阵子小阿清没白在书房里看《战国策》……”
他反问道:“你可知圣上对此次百官下榻的馆驿作出何圣旨?”
无清摇摇头,表示不知。
云楚岫的注意力成功被无清转移,继续道:“圣上以匈奴单于及圣女快要到访为名,下旨对京城中全部馆驿客栈严加看处,以免混进有心之人,企图破坏两国来之不易的和平。”
第68章百官朝会(3)
无清纳闷道:“匈奴单于和圣女连行至何处都未曾上折,圣上怎地如此着急?”
云楚岫落下一黑子,道:“这不过是打了个幌子,实际上是圣上为防止地方官与京官结交过密而设下的防线。无论人与物的进出,皆需严格的察看,那些想要暗通款曲之人便因此而失了良机。”
联想起薛廉道与梁才往来过密,无清霎时了然于心,道:“你的意思是……薛小姐被绑在二人的计划之内?”
说罢他又否定着自己方才的言论,“虎毒尚且不食子,薛刺史如此爱女,定不会让自己唯一的女儿冒此风险……况且如若真是传递消息,大可不必闹得满城风雨,人人都得知薛小姐被匪徒绑架。”
云楚岫端起一旁的茶盏,呷一口道:“分析得不错。所以这其中的关键便是不知哪里出了叉子,变成了一桩绑架案,最后却只能用不了了之而收场……”
就在他喋喋不休之际,无清趁机将白子落在棋盘上,俏皮道:“险胜你半子。”
云楚岫这才忆起尚有下棋一事,眼见输得一败涂地,他悔不当初,抬眸看到无清掩饰不住的得意之情,当下明了——这狡诈的猫儿故意拿薛婉君之事引自己分心呢!
他上下打量着无清,想着此人何时学来的这些小心机……
无清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怕他反悔,有些慌乱道:“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不能反悔……”
云楚岫笑道:“自然不反悔。”
他起身老实地收拾着棋盘,吹灭一旁的灯火,不由分说地便将无清抱到床榻之上。
无清挠着他,柔和的月光洒在他侧颜上,显示出他的愤怒。
“你这厮!言而无信!”无清骂道。
云楚岫高大的身躯覆在他之上,分辩道:“你赢了,我自是没有口出狂乱之语。”
“可……”无清不是恬不知耻的云楚岫,他说不出不在上之类的宣淫之言,小脸憋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