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她认为那是她的酒杯。”埃拉·杰林斯基纠正道,“您还没跟玛丽娜谈过,是吗?她这人很糊涂,会拿起任何一个她觉得像是自己的酒杯然后喝下去。我就见过她这样好几次。”
“她经常服用卡蒙?”
“哦,是的,我们都服用过。”
“您也是,杰林斯基小姐?”
“我有时会被迫服用一点。”埃拉·杰林斯基说,“这种东西很多是模仿来的。”
“如果能和格雷格小姐谈谈的话,”德莫特说,“我会感到十分荣幸。她……呃……似乎身体虚弱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耍性子吧。”埃拉·杰林斯基说,“您知道的,她很会夸大表现自己的情绪,但她绝对不会去搞谋杀什么的。”
“您却能做到,杰林斯基小姐?”
“当你周围的人都处在一种持续的焦躁状态中时,”埃拉冷冷地说,“就会促使你走向另一个极端。”
“而当某些令人震惊的惨剧发生时,您学会了泰然处之?”
她思索片刻。“这也许不是什么好品质,但我觉得,要是你不能达到那样的状态,你就很有可能把自己弄疯。”
“为格雷格小姐工作很难吗?”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算是一个私人问题,但德莫特·克拉多克把这看成一种测试。要是埃拉·杰林斯基扬起眉毛,并问这和巴德科克太太的死亡有什么关系,那么他就不得不承认这确实和案件没什么关系。但他又很好奇,埃拉·杰林斯基也许乐意告诉他她对玛丽娜·格雷格的看法。
“她是位伟大的艺术家,在银幕上以最不寻常的方式展现出十足的个人魅力。正因为这个,大家会觉得替她工作相当荣幸。但纯粹从个人角度上看,她简直是个噩梦。”
“啊!”德莫特说。
“您瞧,她绝不是那种懂得自我克制的人。她要么高兴得飞上了天,要么低落地掉进垃圾堆里,每件事都会被极度地夸大。她经常改变主意,并且有一大堆别人不能跟她提或影射的事情,因为这会让她心情沮丧。”
“比如说?”
“唔,显然是关于什么精神崩溃啦,或是关于精神疗养院之类的。我想她对这些东西敏感是很容易理解的。另外,还不能提及孩子。”
“孩子?这怎么说?”
“呃,要是她看到孩子或是听说谁跟孩子处得很愉快,就会心情沮丧。一听说有人要生孩子或是刚生了个孩子,她就会立马陷入痛苦之中。她永远无法再生孩子了,你瞧,她生下的唯一的孩子精神有些疯癫。我不知道您是否知道这件事?”
“是的,我听说了。真是太悲惨、太不幸了。但这都过去好多年了,您觉得她会不会已经多少忘掉一点了?”
“她没有。这件事一直困扰着她,她对此念念不忘。”
“拉德先生对此怎么看?”
“哦,那不是他的孩子。那是她和前任丈夫伊西多尔·赖特生的。”
“啊,对,前任丈夫。他现在人在哪儿?”
“他也再婚了,目前住在佛罗里达。”埃拉·杰林斯基立马回答道。
“您觉得玛丽娜有很多仇家吗?”
“不算多。或者说,不算很多。与别的女人或男人争吵是常有的事,因为合同问题,因为妒忌猜疑——净是这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