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宜出行。
容岑站在盛州城墙上,亲送几位老将去往他们的战场。
南北兵分两路,赴边关防御。
闻人栩被派去了逸州,遥州凶险而他此行是为了历练,去了遥州反倒添乱,不如跟着老将军守好逸州。
于朝堂上主动请缨守逸州的那位将军早在几年前便已至不惑年岁,如今都快半百知天命,但在一众苍颜白发老将军里尚正当壮年。
临行前,他中气十足保证道:“陛下放心,臣等必定守好逸州,亦会时刻关注南浔军卫的动向,寸土不让,誓死保卫大胤!”
闻人栩牵着马儿的缰绳,一身戎装,高抬右手向容岑挥舞着,咧开了大门牙,笑得像二傻子,“陛下,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等我回来,定要让陛下看清楚,我比他们柿子粽子桃子都好百倍千倍万倍无数倍!”
东风吹,战鼓擂,号角鸣,大胤的旗帜随风飞扬,大军整顿出发。
容岑朝他们挥手告别。
“朕在盛州等诸位凯旋!”
巳时,食为天雅间。
容岑亮出一锭金元宝,壕气道:“你这儿的菜各来一份,现做。”
“这……食为天的菜少说也有百样,客官您一个人可吃不完。”小二略难为情,笑着建议,“不若我先给您上几个招牌菜,您尝尝如何。”
容岑又亮出一锭金元宝。
“得嘞!小的这就去叫后厨给您备菜,贵人您稍候!”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小二前脚刚走,容岑后手就连忙把两锭金元宝又收进了钱袋里。
沉甸甸的,才让她有安全感。
菜上得很慢,等了约莫半炷香,肖廉推门而入。
“主子,人我带来了。”
他身后跟着一个其貌不扬的矮个男人,穿着粗布衣裳,沾满了灰尘,看着营养不良气色不好,眼神却神采奕奕的,有一股向上的精神气。
容岑打量他的同时,对方也在默不动声地打量她。
若非容岑活在尔虞我诈中,感官敏锐,还真发现不了他的小动作。
“先生请快坐,劳先生一路奔波,烦等候片刻,酒菜马上便来。”
“在下姓陈,乃南境迁徙而来,刚到京都不久,人生地不熟,想做点买卖尽快站稳脚跟。听闻先生经商有道,故而今日特请先生到食为天一叙。”
出门在外不披马怎么行呢,容岑迅速给自己捏造了一个假身份,扫到那男人右肩有块半尘不染,应是方才被肖廉以佩剑武力压制而来。
这肖廉,都说了要当贵客好好请过来,他怕不是把人当牢里的“贵客”了!
容岑只能歉意笑笑,“手下人不懂事,并无恶意,希望没有冒犯到先生,还望先生大人大量不做计较。”
男人没吭声,眼里是戒备。
“不知先生贵姓,如何称呼?即便不谈合作,在下也想与先生交个朋友。”
容岑亲自为他斟茶一杯,递过去,对方依旧未放松警惕,不动,不接。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老肖便好人做到底,亲自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