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日影当空,击鞠场中金光漫洒。
&esp;&esp;不远处,琉璃宫偏殿前的茶社聚集了三三两两的人,长案上摆着茶碗,宫人添茶,来者自取。
&esp;&esp;常牧之见到简青竹寻来时,颇觉意外,他来得晚了,之前并没有注意到简青竹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与谁一起来的。
&esp;&esp;不过上次见面之后,常牧之想到的便是简青竹是随李佑白而来。
&esp;&esp;他笑问道:“青竹今日也来观击鞠?何时来的?你一人来的?”
&esp;&esp;简青竹笑道:“我与周姐姐一道来的。”
&esp;&esp;周妙。
&esp;&esp;常牧之颔首道:“原来如此。”
&esp;&esp;常牧之取过茶碗,递给简青竹,自己又取一碗,二人并肩往坐席走。
&esp;&esp;简青竹捧着茶碗不喝,绕过偏殿前的回廊,行到一处,她见左右无人,开口压低声问道:“常哥哥可知道,庆王是哪年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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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庆王李佑廉?
&esp;&esp;常牧之虽不知为何简青竹会有如此疑问,心中默算了算,答道:“庆王乃昭元十九年生人。”
&esp;&esp;昭元十九年,阿爹尚在太医院做院判。
&esp;&esp;想到这里,简青竹脸色愈沉。
&esp;&esp;常牧之察言观色道:“青竹为何如此问?”
&esp;&esp;简青竹憋出个笑:“先前偶然得见庆王,观他年幼,却瞧不出年纪,所以才问问常哥哥。”
&esp;&esp;常牧之笑了笑。二人信步走到坐席石阶前,简青竹依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esp;&esp;她同常牧之道别,道:“我自去寻周姐姐了。”
&esp;&esp;常牧之瞧出了她的古怪,只是因何古怪,他尚未想明白,只略微颔首。
&esp;&esp;简青竹旋身向击鞠场另一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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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击鞠场上,短暂的停歇过后,下半场,李权又进一球,击鞠赛最终以蓝绸获胜。
&esp;&esp;周妙瞧得出来,李佑白心情着实不错,见他眉目舒展地呷了一口茶,她开口道:“贺喜殿下。”
&esp;&esp;“有何喜可贺?”
&esp;&esp;“蓝绸能拔得头筹自是倚仗殿下经年教诲,即便殿下不入场击球,亦有殿下之功,当然该贺喜殿下。”
&esp;&esp;李佑白转过眼:“阿谀奉承,油腔滑调。”话虽如此,但周妙看他的神情却不是那么回事。
&esp;&esp;她轻声一笑,还欲再言,却听一道熟悉的男音忽至:“拜见殿下。”
&esp;&esp;来人正是高攀。
&esp;&esp;他身穿艾绿襕衫,手中捏着一支竹签,与她结伴而来的还有另一个华服公子,发竖黑冠,身穿竹青袍,手中亦捏着一支竹签,周妙觉得他有些眼熟,像是之前将军府宴饮见过的,可是她并不知道此人姓名。
&esp;&esp;“拜见殿下。”他随之拜道。
&esp;&esp;李佑白抬了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