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伤我儿,否则我叫你永远也见不着你的女儿!”太后轻轻说来,虽无甚杀气,但说出来就是让人感觉寒意凛凛。
“你将我的女儿怎么样了?”芳若姑姑急着问道。
太后却不回答她的话,走到莘菲和周士昭面前,“好一对苦命的鸳鸯,莘菲,你也值了,看来这细作也没白当呢,倒换回了侯爷的真心疼爱啊。”
莘菲正要说话,周士昭抢在前头说道,“太后恕罪!臣请罪来迟,请……请宽恕臣的夫人!”
莘菲眼眶湿润了,这个傻瓜,还当自己是夫人吗?
“哦,侯爷可知,你这夫人是哀家派去伏在你身边的棋子?”太后很无情,将血淋淋的现实揭了开来!
周士昭的脸上并没有出现莘菲想象中的失望、伤心,反而是笃定的一字一句,轻轻却胜似雷霆万钧地说道,“莘菲她,或许只是太后您的一枚棋子,但却是臣的妻,是臣发誓要一辈子保护的人!”
莘菲的泪已经无声地落了下来,混在下巴的血痕中,将鲜红的血色冲淡了几分。
芳若姑姑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却是对着周士昭说的,“侯爷,你忘了芷清吗?你忘了芷清是怎么死的吗?”
听到这个名字,周士昭的眸子黯淡了下来。
“是我对不起她!”周士昭颇有些神伤,说道。
“你面前的这个老女人害了她一辈子,也害了你,你还不报仇吗?”芳若姑姑喊道。
“芷清她……”周士昭顿了半天,似乎才鼓起了勇气说道,“芷清她一心求死,只希望保住姑姑你!”
“什么?你说什么?”芳若姑姑大声喊道,“这不可能!你瞎说!”
“芷清她温婉,善解人意,我从来都知道她的目的,可是她却选择了放弃。她知道自己选择了放弃,命不久矣,所以,才求我,求我保住你,送你出府,自己却选择了……”周士昭终于顶不住内心巨大的压力,哽咽了,说道。
“什么?你这个刽子手,狠心的人,你怎么下的去手?那是给你生了两个孩子的你的妻啊!”芳若姑姑上前狠狠甩了周士昭一巴掌。
周士昭被芳若姑姑这带着气的一掌掴得身形一个凌乱,却转过头来,继续说道,“我没有,我还没来得及下手,却发现她已经自己咬舌自尽了!”
“啊!”莘菲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个女子,那个翩翩然,花一样的女子,温婉地笑着,步态之间风流毕现,行动如弱柳拂花的女子,竟然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面临了这许多的暗算,杀手。太后派去的人下的猛药,张姨娘下的红花,还有周士昭没有进行的杀着,那是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在诞下孩儿之后,不为难任何人的,咬舌自尽啊!
芳若姑姑仰头大笑,“好,好的很!”继而又变成了凄厉的哭声,“这傻孩子,怎么恁的傻啊……”
周士昭霍地跪倒在地上,“太后,臣求您,不要再让这样的惨剧发生!臣禁不住了!”
太后还未有回答,芳若姑姑惨笑着说道,“姐姐,你还是这么的狠心呢。”
殿上的三人顿时又被芳若姑姑的一声“姐姐”给震呆了。
“我的好姐姐!如果我不来的话,世人又怎么知道他们顶礼膜拜的太后娘娘是个如此心狠手辣的女子呢!”芳若姑姑笑道。
芳若姑姑看着赵宣洵,走到他面前,仔细打量着他的面容,“皇上,您可知,我是您的姨母?”
“皇儿,你别听着疯婆子的,她疯了!来人啊,将这些乱臣贼子拿下!”太后连连喊道。
大殿上低垂的帐幕之后,走出来许多全副武装的禁卫军。“你们以为我会让你们这些人随便进进出出我慈宁宫吗?哀家早有准备了,赐莘菲死不过只是个幌子罢了。”
“太后娘娘真的好计谋!皇上,您还看不出来吗?”芳若姑姑冷笑道。
禁卫军上来便要拿下几人,“慢,住手!”赵宣洵喝住了禁卫军,挥手,屏退了禁卫军,禁卫军们缓缓退到幕后。
“洵儿,连母后的话你也不听了吗?”太后惊声喊道。
赵宣洵却不理睬身后太后的呼喊,走到芳若姑姑身前,“你是朕的姨母?”
“自然是,我与你的母后,当朝的太后,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她是嫡,我是庶。”芳若姑姑的眼神开始有点迷蒙起来。
“那一年,先帝到了我们府上,我正在园子里打秋千,秋千打得那么高,吹得我的衣衫都飞了起来。”
“那天,先帝向父亲求娶我,呵呵,我的好姐姐,将我骗去了后园,设计刮花了我的脸,先帝迎娶之日,父亲无奈,将嫡姐替代了我嫁了进宫。我那姐姐,智谋过人的姐姐,在宫中倒也混得风生水起的,得不到先帝的宠爱,却依旧权势在手。”芳若姑姑的脸上又涌动着几许恨意。
“我那姐姐,你的母后还不满意,下旨将我赐给侍郎张平作妾,棍棒迷药齐下,将我捆紧了送到了侍郎府……”
莘菲听的心惊肉跳,不料芳若姑姑接着说道,“这便罢了,在我生下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