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人,梅长荣,对于这件事表现的也是有一点儿的不耐烦。
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儿。
跟自己的父母断绝关系,还要来县衙将户籍牵开,这种事儿,总让人觉得,这个女人做的也实在是太绝了。
梅长荣坐在高堂之上,眉眼下垂看着那哭的撕心裂肺的李氏妇人,又朝着刘光兰说了一句劝解的话。
“你娘当年或许固然有错,但事到如今,她所求的也不过是日后有机会能去看看你而已,你又何至于做的这么绝呢。”
跪在那里的刘光兰身体微微颤抖着。
李花一下子扑到她的身上,不断地跟她认错,说是对着刘光兰下跪都行,说着就要给刘光兰跪下。
外头看热闹的百姓吵吵嚷嚷的,言语矛头直指刘光兰。
就在这时,刘奉生直接站了出来。
梅长荣给他看座,刘奉生不坐。
谁都没想到,衙门的书吏,竟然站到了刘光兰的身边儿。
刘奉生的名声摆在那儿,众人又开始猜测纷纭。
一边是哭的撕心裂肺的妇人,一边是在百姓的心里,品行极高的秀才,还真不知道该站哪边儿了。
谷祥雨站在人群之中,看着这一场博弈,脑子里只能想到八个字。
生而未养……
梅长荣左右不定,眼神隐隐斥责刘奉生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让自己为难。
历代帝王,都是“以孝治天下”,这若是能被轻易动摇的话,日后人人效仿,又怎能得了。
他梅长荣,又有什么资格,又哪有这个魄力,开这个先河。
僵持许久之后,梅长荣终于有些顶不住了,看了一眼主簿,呼吸略不平稳。
那主薄也是为难,哪能给他出一点儿办法。
就在这时,宋止戈一身便服,俊拔挺阔地从那衙门的内门里间走了出来。
器宇轩昂,雍容华贵。
梅长荣连起身,朝着他躬身向前。
一时间,百姓全都安静了下来,眼睛全都放在了这个似乎他们一辈子都触不可及的男人的身上。
梅长荣,连着那主薄,一众衙役一同跪了下去。
“尊亲王!”
百姓在听到之后,俱是一惊,也连忙跪下,就连站在刘光兰一侧的刘奉生脑子都蒙了,吓得哆嗦一下,连忙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