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只剩两个人时,宣宁宁故作惊讶,“桃子,我才发现,这间就你一个住诶。”
“是向峥哥安排的。”施陶挠挠头,“我也拗不过。”
“你用掉他两个又怎么样,谁让他平时对你关心这么少。”宣宁宁满不在乎道。
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放下心来。
那天她在电话里和陆向峥说了气话,事后虽有些懊恼,但她实在不明白,曾经那么亲密的朋友,怎会疏远成眼下这样子。
陆向峥并不是势力的人,施陶更是待大家一如往昔,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她自诩聪慧却是看不清。
好在,看现在施陶住的病房宣宁宁总算稍稍放下心,陆向峥也许只是嘴上强硬,心里还是关心施陶的。
“宝宝还好吗?”施陶递了个橘子给宣宁宁。
“已经平稳了。”宣宁宁接过,剥好后又递回一半给施陶,“只是最近不能多跑动,公司的业务得先放放。”
宣宁宁能进现在的公司很不容易,若不是突发意外,她原是打算临产前一周才请产假的。
她叹了口气,“眼下也只能先照顾好身体了。”
正说着,梁飞从外面进来,脸上神色不太好,“宁宁,公司突然有急事,我得走了,先送你回家好不好?”
宣宁宁一愣,“你们组长周末发什么疯呢?哎,不用管我,待会儿我打的走。”
“不行!”梁飞牵住妻子的手,“我不放心。”
施陶也连连点头,“是呀,现在不能大意,快去吧,过阵子出院再见。”
望着二人牵手走出病房的身影,施陶很是羡慕。
说是社会压力也好,恋爱习惯也罢,他好像很少被恋人牵住手,特别是在公共场合。
上一次牵手是什么时候来着?
他闭上眼睛,努力回忆了一下,脑海中却浮现起年少时陆向峥的样子。
记忆中的陆向峥一脸肃穆,牵着他步行在干涸的河床边。
枯水期的河床没有一点生机,陆向峥眉头紧锁,偶尔转过头看他,却不置一语。
他在忧虑什么呢?那天他们是要去哪儿来着?
施陶努力回想。
随着记忆涌现,他倏地睁大眼,眼里尽是惊惧,本就苍白的脸色一点点褪去最后的血色。
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年,但那场可怕的暴行,仍旧会在某些毫无预警的情况下跳出来,残暴地撕咬他。
施陶对那天的记忆非常混乱,清晰又混乱。
血与剧痛,可怖的粗喘和污言秽语,布料的撕扯与皮带扣敲打的声音。
以及那颗死死盯着自己的青白色眼球。
这件事在当年的鑫市闹得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