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睡得很踏实,就是觉得脖子有些酸。
伸手去掀被褥,外侧的边缘似乎能感到一丝余留的温度,就像有人在那里躺过似的。
联想到医院的某些神秘怪谈,施陶没敢细想。
阿飘怎么可能会有温度对吧?一定是活人啦。
他如此宽慰着,但马上咂摸出来哪里不对——活人的话……似乎更恐怖了。
门被推开,护工大姐笑道:“醒啦?马上要查房了,我扶你起来吃个早饭。”
她想了想,又马上补充道:“还是我给你架个小桌板,你在床上吃?”
施陶既不想在床上吃,也不想被扶起来,扶着床沿把手往地上挪。
大姐立刻上前,把他架到沙发,给他腿上盖了条毛毯,甚至还把勺子塞进他手里。
“要围个围兜不?”大姐拎着块小毛巾给他比划。
施陶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由衷觉得,被妥帖照顾这件事真是太奇怪了。
大姐在沙发另一头坐下,给他剥了一个香蕉,“吃完再吃根香蕉。”
施陶生怕对方由香蕉顺势关心他的排便状况,忙不迭接过塞进嘴里。
“咳咳咳……”这一口给他噎得够呛。
大姐给他拍后背,“慢点吃,别着急,这几天我就看护你一个,空得很。”
见施陶平复下来,大姐接着与他攀谈,“你朋友对你不错,又出钱又出力的,昨天也是他陪的夜吧?”
“谁?”施陶有些茫然,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昨晚是陆向峥回来过。
他心情顿时敞亮起来,语气不无骄傲,“那是我哥。”
大姐凑近端详,“件倒是长得不像。”
施陶没多解释,低头笑眯眯喝粥。
饭后没多久,主任医师带着一群年轻大夫来查房,夸施陶毕竟年轻,恢复得不错。
施陶一听很高兴,试探性问能不能提早出院。
医师很和善,语气也慈爱,“当然可以,大不了过两天再给抬回来嘛。”
施陶识相地闭了嘴,开始了和墙上挂钟大眼瞪小眼的一天。
还好,无聊的时间没有持续很久。
下午宣宁宁和梁飞不期而至,敲响了病房门。
宣宁宁看着施陶扎得严严实实的绷带,心疼得不行,“都怪我让你回去拿东西。”
梁飞见不得她自责,赶忙道:“是我工作耽搁才麻烦小陶,怪我怪我。”
施陶看着两人争先恐后揽责任的样子噗嗤一笑,“只是看起来夸张,其实也不是很疼,医生说再过一阵子能出院了。”
梁飞让两个好朋友聊天,自己出去回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