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有了阿霁,她不是待枯的叶子,而是一颗种子,遇了光,逢了雨,有好多好多个有家人的,不再孤寂日子可以期待。
他们会生儿育女,相伴相依,夏诉霜一直期望、缺失的那块,在长久安宁的时光里会被慢慢补齐。
见她突然停了一来不跳了,宋观穹担心她出了什么事,穿过舞蹈的人群,走过来问:“怎么了?”
“没事。”
她用力摇头,忽然扑过来抱住他。
热闹的人群里,他们这样一点也不突兀,别人只当是看对了眼的年轻男女。
夏诉霜在他耳畔说:“阿霁,我们成家了,真好。”
宋观穹的手下意识扶稳她腰,缓慢地眨了一下眼。
篝火在烘热他的眼眶,心,在她说“家”的那一刻,被濡湿了。
他抱紧了她,“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不是孤零零一个人。”
“你当然不是,碧落黄泉,我都跟着你。”
宋观穹甚至病态地在脑子里搜寻,拼命想要找一处安稳的地方,把这个人好好安放起来,让他的遥儿能千千万万年都安然,与他相伴。
“我不会让任何人,把我们分开。”
即便在这样幸福的时候,逃脱不掉的恐惧也在啃噬宋观穹,他怕等她清醒过来,不再视他为自己的丈夫,此刻眼底的爱全都化为恨。
他怎么承受得了。
“遥儿,你也别离开我。”
夏诉霜丝毫不知他的害怕,“我怎会离开你,阿霁,我只有你。”
对,她只有他。
宋观穹该安心的,可还是要她一句保证。
夏诉霜看清了他眼中的不安,懵懵懂懂地立誓:“我保证,此生绝不离开你。”
宋观穹稍稍得了安慰,额头贴着她的额头,“我是谁?”
“阿霁呀,我的夫君。”
这话跟蘸了蜜一样。
宋观穹笑道:“晚饭用得早,现在该饿了,想不想吃北庭的肉馕、焖饼子、架子肉?”
“吃!”
她拉着夫君的手,欢快地朝他指的地方走。
两个人看过篝火大会,吃了肉馕就回去了。
院子里的二人被近水带走,他们洗漱过后就该安置下了。
宋观穹吹灭内寝的灯,上了榻,伸手去将床帐放下。
夏诉霜也不盖被子,穿着寝衣,支着脑袋看他忙活。
阿霁,夫君,阿霁是她夫君……她没来由地在心里念这些。
脚不知怎的,就伸到他腰杆前,勾上,把他往后扯,夏诉霜也不知道自己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