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权至大笑一声。
带着一种赴死之心。
他满脸狰狞扭曲的看着李时言,说:“为什么你不死,你该死的!你口口声声说拿我当兄弟,可其实,你根本就是拿我当一条狗!一条任由你差遣的狗!”
那个“狗”字,他几乎是咆哮而出的。
将心底挤压多年的恨意和不甘都吼了出来。
若是换做之前,他断然是不敢这样!李时言一脸失望难过,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十分陌生的赵权至,此刻在对方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半点往日的情分,有的,只有对恨意。也让李时言深刻的体会到,原来所谓
的情义不过是一抹云烟,其实人人都戴着一面面具,在权利和地位面前佯装着另外一副面孔,在燕京城里所有人都是如此,人前人后,都有两张面孔。
想一想,这多么让人心凉啊!
“赵权至,你不是我的狗!我也从来都没有当你是狗,你是我李时言一辈子的兄弟!”
“啊呸!”
赵权至冷笑,“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能说一句真心话吗?当是让我死个明白,死个痛快。”
“我句句属实!”
“所以你认为我会信吗?”
李时言无奈,“看来现在我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既然你一心这样觉得,那就当我瞎了眼。”
“呵呵!是我瞎了眼才对。”
赵权至狠狠说道,事到如今,他仍旧不相信李时言对自己是真情义,心中的恨意没有减少半分。
如果可以,他会亲手将灌着桂花酿的酒往他嘴里塞去,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为止。他将这份不满和怨念积压了多年,也装模作样了多年,每每听到别人说自己是一条狗的时候,他也屡屡告诉自己要忍,相信李时言至少对自己有那么一分所谓的情谊,然
而在得知李时言要迎娶朱瑶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
无法再像一条听命够那般继续忍受着。
李时言看着他满脸的怒火,心也终于凉了,只说了一句,“你一路好走吧!”
呵!
赵权至一脸不屑。
见此场面,王尚书突然急了,大声与黄大理说,“黄大人,现在他都已经承认杀人了,你还不赶紧将他押送到大理寺监牢,难道想给他机会逃跑不成。”
黄大理为了表示自己刚正不阿,办案严谨,便赶紧下令,“将人带走。”
当两个精兵押着赵权至离开时,在经过朱瑶面前,他硬是停了下来。
牢牢的看着面前他心心念念了几年的女子。
朱瑶凝视着他,眼底带着几分歉意和骇意。赵权至苦涩一笑,与她说,“其实之前王怀说的对,李时言根本不会爱你,他的心里只有他自己,朱姑娘,像他那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去爱,你要是跟了他,就等于是守活
寡,你们两家联姻,不过就是互相利用,康定侯就是想借助你们朱家在朝中的地位来保他那个没出息的儿子。你只是一个牺牲品!”
朱瑶愕然,身子怔得十分厉害。
她不傻,何尝不知道?
但她爱李时言,爱到了骨子里,即便如此,她仍愿意像个傻瓜那般痴迷的爱下去,哪怕被伤得千疮百孔也好,犹如跌进万里火海也好,都在所不惜。正当眼眶发红要说什么的时候,康定侯激动的说道,“赵权至,你休在这里胡说八道,一个将死之人,临行前还想挑拨我李家与朱家的关系,简直可恶,像你这样的人,心
思阴沉,留在这世上就是个祸害,也不知道江广总督是如何教出你这样一个儿子的。”
每一句话都像银针一样扎过去。
当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朱尚书的脸色发青,暗暗攥紧了拳头。
而赵权至却不禁失笑,一道带着讽刺的眼神冷冷的看着康定侯。
给你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为了避免即将要发生的对峙,黄大理立刻摆手下令,“把人带下去。”
两个精兵得令,将人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