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负责手术台主刀。”
“医生啊。”我拖长了音节,有些若有所思。
“你好像不是很意外,还是你早就猜到我的身份了?”他有些意外的说。
“不,令我意外的不是你的职业,而是你的年龄,像你这么年轻的主刀医生可不多见。”
“那不然呢?”他笑了起来,“你觉得我应该是一个老头儿?”
我笑了一下,不可否认,我的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他看着我,继续说道,“在医生的眼里,人体都是一样的,都只不过是在死后会化成一抔尘土的生物。但医生能做到的也只不过是解剖人的外在,对于潜藏在躯壳里的叫做灵魂的东西确实一无所知。当我坐上主治医生的位置时,常常有这样的想法,如果我能解剖人的灵魂就好了,那样我会看到许多不一样的东西。”
随着他那清晰有力的话语,感觉他的视线就像一把闪闪发亮的手术刀,而我正是他解剖的对象。我摇了摇头,把这种荒诞的想法甩出脑袋。
“可是你要知道你手中的手术刀在挽救人生命的同时也是在拯救他们的灵魂,比起探寻灵魂的秘密,肉体的死亡才应该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吧。“
他沉思了半响,然后问,“那么,你想留下他吗?”
“什么?”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大约两个月前,费启思寄给我一份病例,是一个很年轻,也很有才华的少年,可不幸的是,他得的是胃癌。”
想,怎么会不想?
我将亲手整理的病例报告递交到费启思手上,再三嘱咐他小心,那时我的心中盛着满满的希望,可是他们后来得出的结论是无法进行手术,只能听天命,尽人事,完全给崇光判了死刑。
“他,还好吗?”
我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你那个有关于魔法的视频,我看到了。”
“那、、、、、、”我刚想问他是不是知道什么,却见他将食指竖在唇边,作了一个噤音的动作。我回头,明女士正好端着水果走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你了
那天崇光的兴致很高,他一扫多日以来的疲惫,高兴的拉着我出了门。
“我们要去哪里?”
“嘘!”他将食指竖在唇间,对我笑道,“要保密。”
我微笑着,不再做声。
我们坐上了一辆公交,我注意到目的地是开往郊区的,不知道眼前的家伙又在搞什么鬼,不过无论是什么都不可能是恶作剧。
我们带着口罩,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像两个大病初愈的病人,刚刚从医院里跑出来。车上的座位已经满了,我们面对面站在扶手下,崇光抓住扶手,而我只需要抱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口,视线随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起起落落。
下了车,眼前是一片草坪,一直延伸到远方。
崇光拉着我小跑起来,跑上一个小山丘,迎面吹来了温暖的海风,夹杂着咸咸的潮湿,扑了我一脸。
“海?”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很快就被这种自然的魅力所折服。遥远的天地之间,一片纯粹的蔚蓝自天的另一端蔓延开来,白色的海鸥看上去像一只只破碎的纸屑,阳光像一缕缕飞线,将它们一一串联起来。
上前几步,才发现这是一处断崖,站在断崖的边缘,听着细碎的浪拍打着崖壁,像是走到了时间的尽头。崇光站在我身边,我们互相凝视着彼此。
“如果我们从这里跳下去会怎样?”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疯狂的念头。
“或许我们变成鱼,然后在大海里自由自在。”
“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你会怎么做?”
“我会等你。”
“等我?”
“等你再从下面跳上来。”
“那如果我永远都回不来了呢?”
“我们约定个期限,如果在期限内你没有回来,我就来找你,就哪怕你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