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到后面,眼眶都红了。
沈兆庭周身还是那副冷得滴水的气息。
沈靖川颓然道:“是我害了她。”
沈兆庭抬眼:“有话直说。”
沈靖川抿了抿发白的嘴唇:“你答应我两件事。”
“要结婚,等她二十五岁以后再说。”
好歹等她再长大一些。
想到她自己还是个小姑娘,就做了妻子,做了母亲,几年后,又后悔了,发觉人生不该这样度过,这比杀了沈靖川还让他难受。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只考虑她的想法,答应不了。”
沈靖川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好一会儿,才说:“要是哪天,她不喜欢你了,喜欢别人,要和你分开……”
时间的沙漏好像突然放慢了流速,爱丁堡的六月也会有这样阴冷的晚风吗?
沈靖川觉得,他的感觉从来没有出过错,英国果然令人厌恶,下雨从不打伞的疯子,和这潮湿黏腻的空气,还有像疯狗一样缠上了他女儿的男人。
对着冷硬得像块铁的沈兆庭,他把自己放到了最低的姿态:“那时候,你得放她走,别拖着她,这总不过分吧?”
不过分。
任谁讲,都不过分。
沈靖川曾经对初宜半真半假地提过这话,说她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麻烦,初宜还很轻松地说二叔不会的。
所有人都觉得,这不过分。
沈兆庭却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微不可闻地嗤笑一声,眼角发冷:“不可能。”
作者有话说:
沈靖川:总共提了两个要求,一个都不答应,机票钱谁赔?
作者:随机挑一个幸运读者帮忙报销一下
第六十六章
初宜做了一整晚跟人打架的梦,在梦里,她的武艺依然不高,虽然有心还手,但结果都一样,不是已经被ko,就是即将被ko。
黎明将至的时分,终于摆脱无穷无尽的梦境,清醒过来。
脑门上一层冷汗,晾在空气中的左脸刺痛。
醒过来后,初宜低头,自己是背对着沈兆庭的姿势,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应该是她一整晚都太不老实,防止她翻身压到伤处。
她的后背贴着沈兆庭的胸膛,他的一条胳膊横过她的腰,扣着她的一只手,贴着小腹向后按去,不容拒绝的力道,让她整个人像是被镶嵌进去的,严丝合缝。
昨晚,带初宜回卧室以后,沈兆庭和沈靖川在公寓门外待了挺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