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心中恐慌又别扭,只觉这世间不容。。。也从未见过像我这般,喜欢了男子的郎君。”
那一夜,南浔虽开解了姜时,可她心中又何尝真的一点不在意姜时说的这句话。
那段沉痛的梦境,仿佛又如一记重锤击在南浔的心头。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利刃般深深刺入她的灵魂,让她无处可逃,无法呼吸。
梦里那些指责与谩骂,像是黑暗中的恶魔,无休无止地纠缠着她,包括宋沂在内的所有人,都在指责她大逆不道,枉顾人伦。
他们说,既为女子就当三从四德,恪守妇道,安守后宅。
而她,却女扮男装,混迹于烟花酒楼之中,在万花丛中尽享原本属于男子该逍遥快活的人生,简直不知廉耻,有违天理。
那些恶心的造谣与污蔑,仿佛毒蛇的信子,一次次舔舐着南浔心口的伤口。
他们讥讽她与院子中的那些“姬妾”,那些恶心的嘴脸说尽了下流的话,他们问她可玩得痛快,可羡慕他们能生为真正的男儿身,感受女子身体里真正的快乐。
看着南浔崩溃的神情,仿佛就能满足了他们肮脏的欲望和扭曲的快感。
他们对这闻清禾指指点点,更让她心如刀绞,人们嘲笑她嫁了一个女儿郎。
他们如饿狼一般垂涎着闻清禾,每人都想上去啃噬一口,想霸占了那曾让他们连肮脏念想都不敢有一点的,众人口中的“神女。”
他们说,“不过是声名狼藉,被女人娶了回去,成了这盛京城又笑话的女人罢了,抬回去做了姬妾也不是不可。”
南浔听了,只觉心口要气炸了一般,她愤怒地挥舞着拳头,想要将这些人的丑恶嘴脸一一击碎。
做你娘的姬妾,不要狗脸的东西,你给闻清禾提鞋都不配!
可是,她的拳头打在空气中,丝毫伤不到那些丑恶的嘴脸分毫。
他们还说,“不知,这闻家女弄起来的滋味怎样?”
“就是啊,也不知这闻家女被南浔弄过没有,真想教她尝尝这做女人的真正滋味,哈哈哈。”
南浔睚眦欲裂,又一拳拳抡了过去,可仍落不到那些人身上。。。
她累得气喘吁吁地倒在地上,听他们骂她恶心,身为女子却喜爱女子。
他们说,她的喜爱,天理难容。
为何天理难容?
她只是爱了一个人罢了。
她只是想和闻清禾在一起罢了,她没得罪任何人。
她没说他们一句不好,可他们却说她的喜爱,天理难容,自古以来便没有。
阴阳结合才为天理,到底是哪个混账定下来的霸道之礼。
南浔从梦中惊醒,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双目泛空地沉浸在那梦中。
她想闻清禾了。
南浔一直坐到天亮,走出房门时,又是那副纨绔的模样。
可之后的日子里,她亲自去监督修渠的时间,却越来越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