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滋味,就让公孙禹楼好好体验一番。
水镜的镜头随着沈怜云的动作逐渐拉近。
直到黑漆漆的水缸里骤然冒出一颗秃噜的脑袋,他睁着两只惊恐的眼睛,嘴巴里塞着把子肉,两只手和两只脚早已被砍断,故而只能撞击着水缸,希望有人能路过云院听见异响。
沈西棠一愣,公孙禹楼人品怎样她不下定论,但是样貌还是出众的,不然阿姐也不会被他的花言巧语说得心动,甘愿做妾,柳思思更是不会嫁入公孙家。
可眼前这个男人的模样,可以说与曾经的公孙禹楼毫无联系。
被塞入口中的把子肉终于还是被吐在了水缸里,公孙禹楼恶狠狠地瞪着沈怜云,即便舌头都只剩下半截,仍大着舌头怒骂道:“沈怜云,你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谢你吗,现在的样子我不如死了算了,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去死!”
说着,水缸里再次传出了咣咣的撞击声。
沈怜云蹲下身,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道:“禹郎,好歹我们也算夫妻一场,往日的事情怜云已然不再计较,即便你任由柳氏来一而再再而三欺负我,次次你都假装不知,这也罢了,那些人要你性命,我怎会舍得让你就此了去呢,柳氏可是禹郎的至亲至爱,她四处在寻你,等你恢复了,我定然让她入了云院让你们二人团聚。”
沈怜云的这一番话像是戳中了公孙禹楼内心深处最为敏感的地方。
他尖叫着,嘶吼着,大喊着:“不!不要让她过来,我不想见她!”
昔日的公孙禹楼有多么英俊潇洒,如今就有多么邋遢可怖。
他怎么会让心爱的柳氏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宁可一死,一了百了。
“禹郎,不要生气,现在的你我自然不会让柳氏看到的,”沈怜云摸了摸他所剩无几的头发,和满头的疙瘩,“真是可惜了一头秀发,当时那群五等世家的修士竟一点都不手下留情,烧了你的头发,砍了你的四肢,就是要让你说出龙鳞的下落,可龙鳞怎会在你手中呢?”
公孙禹楼咬牙切齿,“我定要这群人千万倍奉还!”
“家主当时也说龙鳞不见了,禹郎可知道龙鳞去了哪里?”沈怜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问道。
公孙禹楼道,“定然是被公孙莲和陶九真偷走了,我就知道这家伙不安好心,当初家主说让我信他,如今看来真是信错了人!”
听此,沈怜云哈哈大笑起来,她的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禹郎啊禹郎,你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那龙鳞自然是我拿走的呀。”
“阿棠要的东西,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去做,当初嫁给你也不是真的心悦你,而是我真的太想要一个家了,想要给阿棠一个稳定的日子,不再沿街乞讨。”
“可是禹郎,你真的好让我失望,连妾室的身份我都认了,你竟然还让柳氏对我赶尽杀绝,对我出手也就罢了,还对阿棠出手。”
“你知道的,我向来最维护阿棠,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可以为她连命都不要,你觉得,禹郎,我会放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