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军见此也纷纷出刀,将人围了起来,两方对视,刀枪如林。
燕霖痛得额间青筋暴起,借着身后之人搀扶才勉强站稳,他也没想这南浔竟连话都还没说,就先给了他一刀。
他怒喊道,“南浔,我可是燕国的王子,你这般跋扈,是要挑起两国之战不成!”
“燕国的王子很高贵吗?”南浔冷笑一声,下令道,“向西,即刻率五千骑兵入燕,告知燕王,燕王子霖忤逆犯上,欲在南家军营意图不轨,被我小小惩戒,挖了一只眼。”
南浔往前走了两步,盯着燕霖完好的那一只眼睛,轻声道,“我给你挑起两国之战的机会,但且看燕王会不会为你这只眼睛而出兵呢?”
“南浔,你莫要血口喷人,分明是你无端冲了过来!”燕霖反驳道。
“哦?是吗?”南浔唇角微勾,指了指向西的拳头,“我属下为护我,手都伤了。”
向西闻言,随即晃了晃自己的手腕,配合道,“爷,断了。”
闻笙见此低头轻笑一声。
。。。。。
“你。。。你们!”燕霖不想南浔好歹是世家之子,竟是这般无赖的性子。
确实如传言中的纨绔一般,可那举止投足间却是不容小觑,他想起此行之责,咬牙忍下心里的不满,躬身道,“多谢南小将军赐罚。”
“还有呢?”南浔侧身看向闻笙。
燕霖闻言,身子一僵又看了眼闻笙,不甘道,“无心之举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恕罪。”
闻笙在南浔转过身来时,眉头微蹙走上前去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温柔地擦净那滴溅在她眼底的血迹。
可眸子在扫过燕霖时,确实冷得人发颤。
“不许看他,脏。”南浔掰过闻笙的脸,交代道,“送燕王子去包扎。”
她说完便走,全然不顾燕霖恶狠狠的视线。
燕霖被剜了一只眼睛的事传回燕国时,老燕王只是坐在王位上淡淡地骂了句:废物,便派人往南家军营送了一些金银珠宝,以示赔罪。
事实上,燕沥并不想向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低头示好,但他原是想以南浔为引,将南辰诱到这岭南来,一举歼灭,然而盛京那人却将南辰引去了漠北。
他独坐在大殿沉思了片刻,向外道,“去把太子叫来。”
燕承闻召赶来,躬身唤道,“父王。”
“今日之局,你如何看?”老燕王扫视了他一眼问道。
燕承抬眸看了眼老燕王的神情,耿直回道,“南家此行,怕是志在一统岭南。”
“儿臣虽不知父王的线人具体为何人,但能让对方支配我岭南之人去挟持闻家之女,并暴露在外,实为失策之举。”
狼子野心昭之于众,南家怎会放过岭南一带。
此战,在所难免。
“呵。”燕沥冷笑一声,“我儿这般聪慧,那去了盛京一趟,竟也是没猜出与本王合作之人吗?”
老燕王冷眼看着眼下这个嫡子,当初外戚强胜,他亲手设局端了他外祖郑氏一族,自此他母亲郑氏郁郁寡欢,不久离世。
他一时心怀恻隐,想等他自行失责后,再另立太子。
却不想,他虽无为,却从未失责。
十几年来,也只喜爱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子,得他警戒后也疏远开来。
无喜无悲,又无令人拿捏之弱点,从某些方面来说,他这嫡子,确有王之风范。
可无论他如今如何乖巧,燕沥都忘不了他在母亲死去时看向他那恶狠狠的眼神。
“儿想…儿已然知晓。”燕承迎着燕沥的视线,缓缓开口道。
燕沥闻言手指敲打在桌面,唇角挂上意味不明的笑,开口问道,“哦?那承儿觉得是何人呢?”
燕承直起身来,回道,“四皇子,齐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