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霄不急不躁地向裴浩说道:“裴大人莫着急,且听我说两句。”
曹巍山见裴浩要发火,忙上来劝:“是是,此事事关重大自然要慎重,裴大人不妨听听殿下的意见,再做定夺不迟。”
裴浩压下脾气看着祁霄,等祁霄说明,而祁霄却不紧不慢地凑到那个出气多进气少的人犯身边,说道:“知道你是被冤枉的,现在你兄弟枉死,你也回天乏术,就算要去阴曹地府告状,也不妨碍你在大理寺把冤屈说一说吧。”
那人狠狠地瞪着祁霄,双眼充满怨毒和悲愤,咬着牙,艰难说道:“我……咳咳,什么都不知道!”
祁霄一笑:“好,我明白了。”
一个说的是不知道,祁霄却都明白了,明白什么了?曹巍山与裴浩互看了一眼,二人都被祁霄搞糊涂了。
那人说完话,吐出一口血,便昏死过去,曹巍山一急想上前查看却被祁霄拦住。
祁霄向裴浩说道:“请裴大人尽力医治,照顾好他。”
裴浩一愣,曹巍山张口欲言,这人分明是断气了啊,可一对上祁霄笃定的目光,他就说不出来了。
裴浩皱了皱眉,决定相信祁霄一回,命人将活着的这个抬下去,仔细医治。
祁霄又请裴浩和曹巍山摒退左右,才开口说:“二位大人都明白,他们不过是替罪羔羊,这条线索到这里已经断了。”
“哎!都怪五都府的人下手这么重,好歹留个活口,也好细细审问。”
曹巍山道,“殿下留下那人,可是想假装人救回来了,引幕后之人上钩?”
“是有这个想法,不过寻常的饵只怕钓不着大鱼。”
祁霄退开两步,让出尸首周围的空间,对池越道,“仔细检查一下,看看有什么线索。”
曹巍山瞧祁霄气定神闲,似乎已有良策,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殿下有何想法?”
“罗大人的案子到现在为止全凭那家仆一张嘴,说是盗匪,还真给我们送来两个。
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就以夜盗结案,不过,我们不是还救下一个,他也可以说潜入罗府偷盗皆是那家仆指使,他们不过是收钱办事而已,并且他们从未想过杀人,人是家仆所杀后嫁祸于他们二人。”
曹巍山和裴浩都震住了,祁霄张口就来,不仅替曹巍山结了案,还顺便诬陷了罗府家仆,这案子岂非越发糊涂了?!
“这这……殿下这是何意啊?”
“曹大人,陛下限你五日内结案,今日已是第三日,若中秋之前无法结案,曹大人恐怕难逃罪责,以目前的情况而言,这案子要查清楚决非几日可为。
但陛下给出中秋的时限,目的除了还罗大人一个公道之外,不是还需曹大人安抚民心吗?”
曹巍山点头,确实如此,陛下心里肯定明白此案不容易查,否则不会让祁霄和天策营插手,既然难查又怎会当真要他在五日内查个水落石出。
裴浩也明白陛下的意思,但他不能让这个案子就此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