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小舅子不算人!”罗北笙的一句话成功逗笑了姐弟两个,晓雨翻了个特别大的白眼,摇晃着脑袋,慵懒地歪在椅子里对罗北笙笑道:“姐夫,我要不看你对我姐这么好,你早被我打八百遍了,姐你别瞪我啊!”看着他姐姐逐渐冰冷的眸子,晓雨慌了,忙岔开话题,看着萧晴有些红肿的的手腕道:“姐,问你个问题,昨天那种情况你不害怕吗?”
罗北笙正拿着一条冒着热气的热毛巾敷在她的双手上,敷了一会儿,毛巾有点凉了,罗北笙又换了一条,他手里握着热毛巾,吹了几下,用手背感觉了一下毛巾表面温度觉得不烫手了,才又敷在萧晴的手上,两次下来,他的手掌已经红了。
萧晴等他做完这套程序,才缓缓坐在椅子里道:“怎么会不怕呢,但对方是俩个人,都人高马大的,在工地上干重活的人,我一个女人不到万不得已不敢妄动,主要是怕没有决胜的机会,其实如果他们真的来硬的话,倒也不一定我会吃亏的,你俩等着,我给你们看个东西。”
她转身去洗衣篮里掏了半天,摸出一个东西,细细扁扁的,象个钥匙坠子样的细棍儿,她攥在手里。
“晓雨,把右手伸出来……”萧晴对着弟弟嫣然一笑,朝他伸出左手,晓雨迟疑地伸出右手,那知萧晴伸出左手抓着弟弟的右手大拇指往外轻松一带,“哎哟”一声,晓雨吃疼,往右边缩了一下,差点摔倒,下一秒,只觉寒光一闪,刷的一下,一把极小的刀子就立在了离他只有一指远的位置。
“姐、姐,饶命,饶命。”直到听到萧晓雨的求饶,萧晴才住了手,拉起弟弟的手臂。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让他活动活动手指确认没事了。还好她刚才根本没用劲的,所以,晓雨一点事都没有。
“姐姐,你教教我,这什么时候练得。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啊?”晓雨颇为好奇,罗北笙也颇为惊讶,这个小女人真的不知道到底还会什么他不知道的本事。
“高中毕业时,我自己报了一个武术班,磨了教练一个星期,他才肯教我的。这个你们男的学了没用的。这属于女子防身术吧?”萧晴懒散地答道。揉了揉手腕,走到电视柜前从抽屉里摸出一瓶红花油递给罗北笙,罗北笙连忙倒了些在手上,给她涂了些在手腕上轻轻揉着。说实话,昨天松绑时就有点难受,八成是抻着筋了。手是她吃饭的家伙,她不能想象没有灵活的双手,当年地震伤了右臂,现在又是右手,不过昨天在医院医生说没事,就是抻着筋了。
“行了,你今天赶紧上班去吧,你也上学去,没事,我今天没课,不出去,这里有监控,不会有事的。”她指挥着两个男人各归各位,她自己觉得这就是生活的一个小插曲。
“姐,不愧是我老姐,牛逼!我要跟我那帮同学一说,他们回头见了肯定得给你磕一个,跟你拜师。我去!太牛了。”以他对他姐的认知,知道平素她姐是有些厉害,脾气暴躁,但没想到这么厉害,竟然没费任何刀兵就收拾了两个劫持的凶徒。姐姐外表柔弱,没想到这么深藏不露,他冲姐姐伸出了大拇指。起身去收拾背包,准备离开。
“赶紧滚吧!别跟你同学说啊,也别跟爸妈露这事啊,敢胡说,你、就、死、定、了!”萧晴笑着给了弟弟一脚,又狠狠地盯了弟弟一眼,一字一顿地说着。
罗北笙则恋恋不舍地拿着自己的包走到门口,撅着嘴对萧晴张开双臂道:”老婆要抱抱,要亲亲!”
萧晴仰着头,搂住罗北笙的脖子,在他的下巴上软软地亲了一口。上下打量着笑道:“你也滚吧!“轻轻地在他的俊脸上刮了一下。心里暗骂:粘人精。
上午十点钟左右,警队打来电话,让萧晴去录口供,到了警队,陈然也待着那里,两个人交流了一下两个嫌疑人的情况,陈然告诉萧晴:虽然两个人没给萧晴造成实质的伤害,但确实构成了犯罪。可能要面临一到五年的刑期,好在两兄弟认罪态度都还不错。如果后续能配合公安机关办案指认幕后之人,应该是能减刑的。不过结果还要等待警队后续的审理。
陈然说完正事,看着萧晴的脸色,不解地问她:“萧晴,我是挺不理解你这个人的,你的脑回路一向跟我们的不太一样,可那俩嫌疑人再怎么说也是持械行凶了,你怎么会对他们那么好呢,是脑抽了吗,居然让我给他们辩护,你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是,你昨天已经给我解释过了,可我还是难以理解你的这种烂好心啊!”
萧晴找了个纸杯给陈然倒了杯水递给他道:“陈然,你是搞政法的,我原来也在政法口跑过一年多新闻,后来才学的心理学,我记得有一次去采访一个死刑犯,那是个刚过十八岁的年轻人,我当时听他说,他从家里杀了人以后就出来流浪,有一次在路上口渴了,就到一家去寻水喝,要吃的,敲门,来开门的是个老太太,那老太太不但给他拿了热水、端来了家里的饭菜,还给他手里塞了十元钱,他说,他从小就被爹和后妈打骂,从她妈死后,他从没吃过一顿饱饭,只有那个老太太给了他温暖,但那时他已经铸成大错,不能挽回,他说在那之前但凡有一个人对他好一点,他也不至于做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然然,我知道你对我的决定有点看法,肯定觉得我是个烂好人,我不是,我知道十恶不赦和心存善念的区别。希望你能帮我完成这个事情,也给那哥俩一个机会,我看他俩都是实诚的庄户人,让他们迷途知返吧。”
陈然低头想了想道:“好,我理解。我会把这事做好的。”
他深深地看了萧晴一眼,她过去一直就是个心软的女孩,现在为什么还是这么善良。
迟昊然和系里的同事得知这事比较晚,是在这天较晚些时候,下午三点多钟,萧晴刚从警队录完口供回来,就接到系里的电话,迟师兄和系里的几个教职员工要结伴来看她,一到家门口,大家已经聚在门口了,进到屋里,几个同事都在评论她家的装修,只有迟昊然眼睛一直都没离开过她的身上。
“师妹,你真的一点事儿都没有吗?我听说是俩个人,还人高马大的,你真的没事?”迟昊然紧张地对萧晴上下看着。确认没有一点问题。
“师哥你看我像是有问题的吗,也算是万幸吧。我跟他俩聊了聊,警察就来了。”萧晴坦然地笑着,眼神澄澈无波。因为被警官事先嘱咐过不可透露太多,所以她不想透露什么具体情况。萧晴想找些东西招待同事,在屋里找了许久,只找到一罐子绿茶,厨房还有昨天罗北笙给她准备的茶点,于是沏了几杯茶和点心一并端了出来,分给大家。
在座的几位老师和萧晴都不是很熟,只有迟昊然和那个跟萧晴打过几回交道的方老师稍稍知道一点内情,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男老师道:“萧老师,看样子您这是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了吧。”
“没有,这房子是朋友的,我替她看房子的,我哪里住得起这么贵气的房子啊!还有外边的车也是我朋友的。”萧晴本着不能露富的原则,死不承认。
“……”几个老师一副心知肚明,看破不说破的样子。
其中一个女老师很好奇的道:“萧老师,我听说你以前干过编导,还干过记者,还听说这哥俩是工地上的民工,你教心理学的,不会给他们催眠了吧。”这时对别人讲使用了催眠术几乎就等于说你用了邪术,这是一种不怀好意的暗示。
“没有,不过我学过武术,学过格斗,会空手夺白刃,你信吗?”萧晴面对诘问,突然的反唇相讥,让那个女老师一时不知该怎么招架了,这话的确是实话,但问法又有点让人无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