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发现有几缕轻柔的云雾轻柔地抚过他的眉心红翎。
打了个旋,消失了。
就在这时,一片阴影当头笼罩下来,吓得扶玉秋一闭眼睛,呼吸都要停了。
下一瞬,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捧起他。
仙尊眉目如画,金瞳漂亮得令人侧目,云雾轻柔落在他肩上,好像刚才要将白雀万箭穿心的暴戾只是幻觉。
他伸手在扶玉秋脑袋上轻轻一抹,温声问:“你还想看焰火吗?”
扶玉秋拼命摇头。
他唯恐这狗男人把他当焰火给炸了。
谁知仙尊竟然温和地笑了,像是在纵容不听话的心上人:“好,那就不看。”
扶玉秋一懵,并没有察觉到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这活阎罗……
竟然这么好说话的吗?
云归一愣,愕然抬头,那张清冷的脸上都浮现一抹愕然:“尊上?”
刚才仙尊明明都动了杀心……
仙尊还在温柔地揉雪团子:“嗯?”
“那金光草……”
“吃了就吃了,再让雪鹿医种便是了。”
仙尊淡淡道,“难道你还想让他吐出来不成?”
云归悚然,无法想象这种宽容的话是从仙尊口中说出来的。
一瞬间,她险些觉得仙尊被夺舍了。
就在这时,青龙腾云驾雾而来,转瞬落地化为少年人形。
云收舔了舔唇,心情极好,见仙尊揉着白雀,直接没心没肺地问:“尊上,要把这白雀入药吗?”
扶玉秋又是一僵。
仙尊爱极了白雀毛茸茸又圆滚滚的手感,来来回回地抚弄,将白雀浑身绒毛都揉地炸起来了。
他抬眼看了云收一眼。
云收一噎。
他很清楚这个眼神——每次自己做错事说错话时,仙尊就是这样看他。
云收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但熟练无比地跪下请罪。
“尊上,我知错了。”
仙尊没理他,问云归:“他会唱歌吗?”
云归斟酌着道:“许是会的吧,刚才叫了几声,也不知苍鸾教了他什么调儿。”
“重新教。”
仙尊将浑身炸毛的白雀放回金笼中,“一下午教会他,晚上送来寝殿。”
云收见状忙上前将金笼拎起来,傻乎乎地问:“教什么曲儿啊?”
仙尊又看他。
云收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云归狠狠踩了云收的脚一下,接口道:“《鱼在水》,我记得的。”
云收一会连说错两句话,不敢再吭声,蔫哒哒地抱着笼子告退了。
仙尊垂眸看着玉盆——本来平坦的灵壤被蹬出两个小小的爪印,上面还有几根柔软的雪白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