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昭仪的表情应该没听清三人的对话,芪儿忙佯怒道:“不懂规矩,宫人犯了事抓去辛者库就好。远公公将他带走就好。”
她朝着金蕊眯眼,金蕊会意立刻道:“奴婢知罪,这就去慎刑司领板子。”
碧落没有心思顾这些小事,蔫巴巴地回去,坐在榻上扶额小憩。
前儿孙公公通禀了临水殿夜宴,这样的夜宴怎能少了温婉?
碧落铁了心不想去,更不想看见温婉那张跋扈的脸。
“昭仪,临水殿夜宴是皇上特为您准备的家宴,还请了晴安国的皇子来。”
“什……”
晴安国只有一个皇子,就是碧落的长兄法鹤,皇上怎请了她的兄长来?
此时碧落丧子,皇帝请了法鹤来想必是要安慰她。
兴许皇帝还有其他的算计,可碧落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她远嫁大晋就再未见过亲眷,如今能有机会见到兄长,她喜不自胜。
讲明白夜宴的明细后芪儿终于从碧落的眼里看到了光。
碧落仍旧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双唇止不住地颤抖,半晌她起身直奔梳妆台去。
“切不可叫兄长瞧见我这般憔悴!”
碧落终究不愿叫兄长知道自己已然失子,忙用脂粉掩盖住自己苍白的脸色。
临水殿建在渌华池内,若是要前往需得乘船。
远远碧落就望见临水殿亮着灯,一想到哥哥就在临水殿内侯着便激动万分。
仿佛这临水殿是晴安国的宫殿,碧落竟有些归心似箭之感。
家宴远比不得寻常宫宴奢华热闹,因此也没有那么多的算计。
一踏上临水殿的台阶,碧落步伐愈发急切,险些绊倒。
失子后她本就病弱的身子更是虚弱,十几节台阶就叫她气喘吁吁。可她觉不出累似的,反而提起裙摆走得更快。
终于走进临水殿,只见殿内只有一身着大晋华服的男子,身高七尺有余,腰系宫绦更显得此人猿背蜂腰。
“兄长?”
碧落看那背影实在是像自己的兄长,可是那一身华服太具迷惑性,她只能试探地问。
直到那男子回头,碧落顿时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