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生态环境并不好,发黑而干裂的土地,流淌着红色血水的河流,以及闷热潮湿的空气。
这里并不适合植物生长,一路走来,只能看见零星的几棵树或是几丛灌木,这些植物长得非常随便,枝丫在空中东歪西拐,像是一只只黑色的爪子。
而面前这座宫殿,则和整个魔界的画风都不一样。
它更像是仿照人类社会的风格,虞穗穗穿过古色古香的环形拱门,一眼便看见蹲在地上搭积木的谢容景。
这个大反派很年幼,最多只有四五岁,正在试图将一堆白骨搭成一座城堡。
他小时便生的好看,瞳孔乌黑发亮,睫毛卷翘而长,像个粉雕玉琢的洋娃娃。
“小朋友,你一个人吗?”
谢容景像是没有听到有人在说话一样,仍在专心致志地挑着各种骨头。
他认真将最后一块小指骨轻轻放在城堡的顶端,这才抬头问道:
“你是谁?”
“我是虞穗穗。”
“虞穗穗。”小谢容景重复了一遍:“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你也不是这里的人。”
他脸上的表情还带着几分天真,思维却很清晰,像个小大人。
虞穗穗心道,幼年时的反派还蛮可爱。
然而下一秒,小谢容景却咧嘴一笑:“我也不是。”
“……”
虞穗穗怔怔地看着他。
难道他是有意识的,知道自己身处幻境中?
这不可能。
谢容景明明都没有认出她。
“你也不是什么?”虞穗穗小心地问。
“不是这里的人呀。”幼年谢容景还不太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他兴奋地扬起脸,用一种分享秘密的口吻道:“我和他们都不一样。”
屋内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旋律,打断了二人的交流。
虞穗穗侧耳聆听,似乎是某种笛声。
她现在是音修,对乐律有天然的了解,所以她也就知道——这笛声很怪。
它时而温和,时而阴戾,时而又夹杂着无边的痛苦和撕心裂肺的绝望。
仿佛天朗月清时突然大雨倾盆,又好像浓云遮住万丈天光。
小谢容景站起身,拍拍衣摆上的土,“我娘在叫我。”
他走进房门,虞穗穗也随之跟上。
在原剧情中,完全没有提到谢容景他娘。
人们只知道他是谢冕的儿子,而这位魔主有十几个妾室,谁知道他是从谁的肚子里生出来的。
当然,身为整个世界最大的反派,也没人敢去窥探谢容景的过去,只隐隐记得他在天照门呆过几年。
“宝宝,怎么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