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诉霜拼命想抽出手,可是已经晚了,甚至因为紧张,那股恶心感又涌了上来。
她赶忙扭过身去呕了起来。
他的眼睛慢慢变得奇异而明亮,巨大的欢喜涌现出来,喃喃道:“这次你倒没有把错脉。”
“滚——”她还在吐。
宋观穹慢慢替她顺着后背,明知卑劣,明知她不高兴,还是翘起了唇角。
这个孩子来得很是时候,不愧是亲生的种。
“孩子都怀了,咱们好好过吧。”他说话还带着鼻音。
夏诉霜气急败坏地推开他的胸膛,更加懊恼。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她要怄死了。
宋观穹哪里会恼,他把欢喜藏住,比宫里最奴颜婢膝的内侍还要卑躬屈膝,小心翼翼道:“有孕最忌大喜大悲,我们暂且将旧事放下,好不好?”
“不好!你别出现在我眼前,我才安生!”她火气很大。
院子里安静下来,夏诉霜一个眼神瞥过去。
“我说了不再骗你,这件事我也不能答应。”宋观穹还跪在摇椅边,手上的血都凝固了,“你一天都没用饭对不对?吃一点吧,你不吃孩子也要吃。”
夏诉霜不乐意听这句话,她吃不吃就可以?
“谁说要这个孩子,你见过师徒有孩子的?”她站起身,今晚就到侯府去借宿。
宋观穹起身拉住她:“落胎伤身,而且我们在岳父阿兄面前拜了堂的,你的名字就在宋家家谱上,我们是正经的夫妻。”
“你拐骗来的也算?”
他没什么是非观:“我凭本事……”
接触到她要杀人的眼神,识趣地不说了。
两个人站着,谁
也不说话。
“我说什么你都不乐意听,你说个章程出来吧。”
“我是一定要将从前的事想起来的,到时,一切真相大白,我们是分开还是……别的,再说吧,这段时日,不要再像从前那样相处了。”夏诉霜说道。
想着周凤西死掉那个可能的“真相”,她无法心安理得。
宋观穹不愿意,但也不敢忤逆她,只要人愿意留下,他总有办法,“那你不准去西越侯府,大不了我暂且不住这个院子了。”
“好。”
他将她拉回躺下,“我让人去布菜,你等我一会儿。”
夏诉霜不忘小徒弟的徒婿的嘱托:“我有一件事同你说。”
“你说。”宋观穹洗耳恭听。
“你师妹和薛九针的事,你可帮得上忙?”
宋观穹恍然,“你去见师妹了,那我们的事,她是知道了?”
“没有,她不知道。”
“我瞒你,跟你瞒她有什么区别,早晚她也会知道。”
“那……我说不出口!”夏诉霜打了他一拳,“不准扯到别的事上去。”
宋观穹点头:“师父为何要我帮他们,你相信小葵花选薛九针是对的?”
“薛九针万事都为小葵花考虑,况且是她自己做下选择,来日就是后悔了,再和离转头就是了,我照旧给她撑腰,怎么,此事你做不到吗?”
“我也是万事都为你,遥儿既然开了尊口,就是竭尽全力,我也不能让你失信于人。”宋观穹殷勤又卑微。
谁要听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