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村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为了生计才去挖的野菜。
邵秋实却说:“烂在土里也是我的,我乐意。就是烂在土里,我也不给他们。”
申氏眼看着邵秋实一副铁了心的表情,有些急了:“理是这么个理,但,但做人不好这么做的。”
邵秋实点点头:“姨母说得对,理是这么个理,但做人不好这么做的。”
什么意思?这是被她说服了?申氏怔了怔,刚刚不还义正辞严地说要报官,这么容易就叫她说服了?
申氏盯着邵秋实,盯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邵秋实是什么意思。
申氏有些无措地搓了搓手:“他们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你跟姐姐姐夫……”
“姨母,”邵秋实打断了申氏,“我同姨母是一家人,就不要说那些见外的话了。”
申氏又怔了怔,表情更加坚决了:“她做长辈的,我本不该说她的坏话。平素里偏袒四叔也就罢了,终归是当家的他娘,是墨哥儿他们的奶奶,我们受些委屈是做儿孙的本分。你不一样,你同她没有关系,她做什么都不该将主意打到你身上。”
申氏虽没指名道姓,但这个“她”不用说,指的正是才离开不久的钱氏。
钱氏原身是个糊涂的,听闻钱老太爷还在的时候,有老太爷压着要好一些。
老太爷走了之后,钱氏作为家里最大的长辈,糊涂劲就彻底显现出来了。
动不动就在屋里摔碗打人,碾磨媳妇,其中尤以丈夫不受宠的二儿媳申氏最受罪。
要不何采药送唐墨回家也不会那么巧,正好赶上原身拿着大棒追打申氏,反叫何采药打破了头。
钱氏魂穿之后,先是闹自杀,又搞了一阵子“科技兴邦”,兴得家徒四壁,婆媳关系就更紧张了。
现在钱氏虽然不“科技兴邦”了,但脾气依旧不好。
钱氏说她本来不这样,二十三岁女大学生情绪很稳定,约莫是肉身的影响,才会如此起伏。
钱氏很快就给这种现象找到了科学的解释:“说国外有个科学家,叫什么我忘了,反正就是个科学家,想研究连环杀手是不是由基因决定的。他的祖父还是曾祖父就是个变态连环杀手,这说明他自己有变态连环杀手的基因。然后他研究自己,发现自己相较于常人的确更加暴躁易怒,说明这玩意儿真的是刻进骨子里的东西。但是,只要正确的引导依旧可以避免走上歪路,就像他自己就当了科学家。”
一个人的性格问题刻进了基因的结论,解释了钱氏魂穿后为何一点就炸,偏爱小儿子,都是肉身的锅。
钱氏甚至还想用这套理论来解释她玻璃商业帝国的覆灭和吃拨霞供加蒜泥不加鱼腥草和香菜。
邵秋实没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