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利落,几个踢蹬,手脚借力交替如行云流水,很快就爬了第一节枝干。
站在枝干上,梅香轻吁了一口浊气,回头正要招呼傅仲达和叶锦州,却见一袭狐裘大氅轻盈跃起。
裹着狐裘大氅的傅仲达并不见如何施力,冯虚御风般,轻盈地落在了墙头上。
梅香怔怔地瞧着墙头上负手而立的少年郎君,本是温润的长相,衣袂轻扬,斜飞剑眉下浅色的瞳仁极冷淡疏离地轻一眨动,长睫剪碎眸光,便是说不出的飒爽之气。
梅香便不说话了,快爬两步,也上了墙头。
跟傅仲达比肩站在墙头上,看清庄子里的情形,梅香一惊。
墙的后面,是初进入庄子的一片空地,空地很大,少说都有几百平。
此时,数百平的空地塞了满满当当的人,比肩接踵,难怪站在门外都听得嘈杂。
这些人都拼了命地向前挤,为了挤得更前面,有的哭有的嚎,龇牙咧嘴面露狰狞。
要不是清楚地知道这些都是活人,梅香冷不防地还以为是什么丧尸围城。
傅仲达的目光则看得更远,看到人群的后面,那熟悉的小女娘身上。
看清笼罩在黑雾之中,一双乌沉沉的眸仁如同雾气一般浓黑得没有焦距的邵秋实。
走火入魔,这个词瞬间滑过傅仲达的脑海。
“仲达,”叶锦州没有冯虚御风的本事,站在墙下喊傅仲达的名字,叮嘱道,“量力而行。”
“知道了。”傅仲达点头应下。
邵秋实在母气鼎的掩护下,持续着屠戮。
她奈何聂政等人不得,聂政、荆轲、专诸和安清联起手来都无法攻破母气鼎的防御,也奈何她不得。
以母气鼎抵挡着聂政等人的攻击,鬼雾化为大手四处搜掠魂魄,配合无间屡建奇功。随着搜掠的魂魄越多,浮现在邵秋实头顶的百鬼幡虚影越发凝实越发高大了。
冷不防地被人挡住去路,漫天鬼雾都为之一止,邵秋实张着乌黑的眼看了许久,才认出面前拥在狐裘大氅里的少年郎君:“傅,二郎君?”
邵秋实的声音并不是傅仲达记忆中的声音,有几分喑哑,还是小女娘的嗓音,却又带着莫名苍老。
雪白的狐裘毛针拥着傅仲达欺霜赛雪的脸,越发的郎艳独绝,他脊背挺拔地站在邵秋实面前,面对漫天鬼雾也是丝毫没有惧色:“是我。”
邵秋实想了想,她脑子里浑浑噩噩,已有些转不过来,好一会儿才道:“你也是来阻止我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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