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你现在是否已经不能说话了?”
简池一顿,点头承认了。
“雁瘟是会慢慢让人丧失五感的,今日是声,过段日子就是耳,再就是眼,渐渐的,你会无法走路,慢慢丧失各种感官,直到死去。”
简池点点头。
老人看着他,将纸和笔递给他,边问:“你不怕死吗?”
简池拿过一旁笔,写字:“怕”
他的毛笔字写得不算好,但也有练过,有段时间在长安宫内待着实在是无聊,所以有练习。
老人微微一笑:“你看起来可不像。”
“人都会怕死的。”简池继续写:“我也不会例外。”
他曾经不怕死,因为他没有什么牵挂,贱命一条,来时无人牵挂,走时也不牵挂别人,尘归尘,土归土而已。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真的会怕了,他想跟沈燕然多呆一些日子,不愿意把沈燕然丢下来。
老人家说:“你的身体,拖不了多久了,换做以前,老夫是不会接受你这样的病人的。”
简池撩起眼皮看他。
“不过,若是皇后娘娘去的太过,别说我这小小的医馆,天下都会不太平。”老人家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老夫不能不上啊。”
简池在纸上写:“我会尽量不让他滥杀无辜。”
老人家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皇后在一天,天下太平一天,皇后走了,这天下,还有誰能管得住沈燕然。
简池躺在塌上任由老者给自己扎针。
老者说:“您可得注意点,一会儿去泡个澡,不能吹风。”
简池点点头。
扎完针后已经夜半了,从里面打开门,就看到外面站在走廊的沈燕然那。
沈燕然听到动静转过身:“好了?”
简池点头。
后来的老者出来,对沈燕然说:“公子里面请。”
他知道沈燕然一定有话问他。
沈燕然对简池说:“让玉溪送你先去休息,我很快回去。”
简池点头。
玉溪在不远处搀扶着简池,边走边说:“殿下,我最近收到了二殿下的书信,他问我您身子是否康健,娘娘跟陛下听说了您封后的事情都很开心,尤其是娘娘,想来看看您。”
简池说不了话。
玉溪等了等,没等到回答,抬头看向简池。
半响
玉溪的眼眶忽然红了。
简池知道他猜到了,于是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手。
玉溪忽然别过脸,轻轻的吸了一口,又伸手快速的抹了两把泪,他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这后面有个药泉,您一会儿去试试,听说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