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神色稍缓,抬头望向他时眼神淡定许多:“你说你叫赵扬?”
虽是这么说,但脸上的表情显然不像是认得他的样子。
赵扬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还记不记得你是谁?”
对方头一扬:“我叫谢逢。”
难道谢逢没有失忆,只是把他给忘了?
赵扬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手忙脚乱地从衣领中翻出了枚玉佩,擎在手中,好让对方瞧见:“那你还记得这枚玉佩吗?”
对方保持着昂首的姿势,用狭长眼角打量了那玉一眼,极为干脆:“不认得。”
赵扬不死心:“你要不要再仔细看看?”
对方傲然摇头:“不用。不认得就是不认得。”
赵扬微颤着将玉佩握回手心,顿了一下,道:“那你还记得你今年多少岁吗?”
对方终于肯垂下首直视他,嗓音淡定又清泠:“你这人好奇怪,我还能不记得自己多大吗?我今年二十岁。”
二十岁……
就是说,谢逢的记忆整整倒退了五年吗?
赵扬默默将玉佩塞回衣领,苦了脸。
可就算倒退了五年,也不该记不得这枚玉佩啊。
“等等,”对方突然出声,“我认得你。”
赵扬眼睛蹭得亮了。
“我差点以为是什么奇装癖的犯罪团伙,专门绑架人割肾卖肾的,吓了我一跳。”
“……”
原来刚才对方掀开衣摆,是在检查是不是自己的肾被他割了……
对方直视着他,语气笃定:“好在我想起来了,你是赵扬,是大我四届的软件工程专业的学长,据说当了s大四年的校草,我在学姐的书中见过你的照片。不过,我同学都说你是光棍校草。”
“……”
“奥对了,你下面的那届校草,不,应该说你下面的那两届校草,都是我。”
“……”
“不出意外,往后的两届校草,也会是我。”
“……”
“赵扬?你今儿个这么早就下来了?正好找不着杜胥,你陪我采药去吧。”
洞口飘来熟悉的声音,两人齐齐扭头望去,只见叶先圻转着玉笛,施施然飘了进来。
他一见白玉床后站着的人,登时双目瞪出,足尖一点就飞到赵扬身侧:“诶——,他醒了?!赵扬啊,苦守寒窑二百日,终于盼得情郎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