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要对魔鬼讲话了。乔尼用塞库洛语说:“出故障了。”
魔鬼好奇地看着他,然后它走到机器旁边,把操纵杆推下,机器没声音。魔鬼怒目圆睁,瞪着乔尼,好象是乔尼捣鼓坏的。接着魔鬼举起机器,看看底部。在乔尼眼里,这真实绝技,因为他自己一点也动不了这机器。
机器就是那天早上,爆炸前不久停止工作的。乔尼走近些看看魔鬼在干些什么。它打开底部的一个小挡板,一个钮扣样的小金属掉出来,魔鬼读了读上面的数码,然后把机器侧放,离开了笼子。
很快它回来了,把一个新的金属小纽扣放回机器原处,上好挡板。
它把机器扶正,轻轻碰了一下操纵杆,唱盘开始转动,机器开始说话:“请原谅,可是加法和减法……”,然后魔鬼把操纵杆移到中间。
魔鬼用爪子指了指乔尼,又回头指了指机器。
乔尼又投入了学习。他用塞库洛语说:“那些都会了,需要新的唱片。”
魔鬼朝原来那摞需要几百小时才能听会的厚厚的唱片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乔尼,面罩后面的脸变得很严峻。乔尼不知道它是不是要给他一拳,这时,魔鬼似乎下定了决心。
它把机器后袋里的唱片猛地拿出带走了。
不一会儿,他拿来了更厚的一摞子新唱片,并把唱片塞进机器存放箱里。它把原来的唱片拿掉,放上序号连着的下一个。然后它指了指乔尼,又回头指指机器。毫无疑问,它是要乔尼开始工作,马上开始。
乔尼长嘘一口气,用塞库洛语说:“人不吃生鼠,不喝脏水。”
魔鬼只是站在那儿盯着他看。然后它坐在椅子里,又看了他一会儿。
第十节
当特尔看到那个人时,就知道他所施加的影响在起作用。
作为一个保安长室官,在每个紧要关头他都依靠自己的影响力。
现在这个人被转变了,它意识到了他的影响力。
他坐在那里研究这个自称“人”的东西。难道它对自己的计划略有所知?不,当然不会。可能是因为他天天对他逼得太紧了,以致于这东西意识到它对他有什么用处。
或许他太纵容它了。他每天或隔一天不辞劳苦地出去为它射鼠。
而且,一开始不是还为它搞水吗?瞧瞧,为它的吃喝费了多少事。
而它却勇敢而坚定地站起来对他说它不吃那些东西。特尔进一步审视着它。可是,它并不强壮呀。它看上去弱不经风,它衣衫褴褛,并且冻得浑身发紫,脸色发青。他朝池子里瞥了一眼,上面的脏东西都冻住了。
他进一步朝四周望了望,笼子并不是太脏,这东西明明是在抹杀他的劳动。
“动物,”特尔叫道,“如果你知道什么对你有好处的话,就最好开始工作。”即使有时当一个人没有影响力时,威吓也是管用的。
“冬天,”乔尼用塞库洛语说,“对机器有害。晚上或雨雪天我用我包里的鹿皮盖上它。但是潮湿对它不利,它变得没光辉了。”
特尔几乎想发笑,听到这个动物在那儿讲塞库洛语可真滑稽。是的,它的发音带着点儿方音,或许是神州音。
“动物,”特尔叫道,“你或许知道这些用语,可你不懂礼貌,需要我示范吗?”
乔尼很可能会被大爪子一挥打飞到铁栏上。
但他还是理直气壮地说:“我的名字不叫‘动物’,我叫乔尼。泰勒。”
特尔凝视着他简直有点儿目瞪口呆。这厚颜无耻的东西,真是胆大包天!
他打了乔尼。
当绳子把乔尼吊起来时,金属圈几乎勒断了他的脖子。
特尔大步走出笼子,砰地把门关上。大地在他脚下像发生了地震。
他快步走到居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