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笙往四周扫视一圈,压低了声音,“师兄,你如实回答我,师傅是不是在你那边?”
“师傅?”唐玄知一愣,心中登时有些担忧。
他派去守在夏神医身边的人已经很久没有送来消息了,至于夏神医现在的踪迹,他也无从得知。
“我前些日子去白云寺看他,寺内的僧人说,白云寺根本没有去过一个行医的老者。”姜云笙的脸上染上一层落寞,“书院还没有放月假,我也不能离开太久,实在是担心,今日见到你,我还以为他跟你在一起。”
“笙笙勿忧。”唐玄知安慰道,“我派人在城中找找,师傅既然答应跟你回冀州,那么他便不会出这冀州城,待有消息,师兄第一时间告诉你。”
“好。”姜云笙轻扬嘴角,“师兄这么早要去哪?顺路吗?我可以送你一程。”
“不顺路。”唐玄知装作有急事的模样往前走,“师兄有事要忙,先走一步,待你放月假了,咱们跟师傅好好聚聚。”
他步履匆匆,很快便消失在街角。
姜云笙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奇怪。
出门不带家仆,车也不坐,马也不骑,更像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踪迹。
唐玄知做事向来有分寸,她也没有再去想,很快便将疑惑抛之脑后。
冀州城内最大的镖局,便是玄武堂。
玄武堂走的镖覆盖天南地北,只有不存在的地方,没有他们送不到的地方。
只要银子给够了,堂内镖师自当竭尽全力相送。
唐玄知走进镖局,便有人迎上来。
来者留着两撇小胡子,看上去便是个头脑精明之人,“这位公子,押镖还是请护卫啊?”
姜云笙曾经为夏神医雇的护卫,也是玄武堂之人。
可想而知堂内涵盖的事务是非常广泛的。
“押镖。”唐玄知坐到一旁,从袖中拿出两锭黄金,“若是不够,再补。”
近年中原混乱,北有流民滋事,南有天灾横祸,是以玄武堂已经很久没有人上门寻人押镖。
顶多就是在冀州周边押一些富商的东西,赚的也不多。
唐玄知那两锭黄金,足以让整个玄武堂的所有人起码三个月不会断口粮。
小胡子一见到唐玄知这般大手笔,眼里的光甚至都要超过黄金的色泽。
“来人来人,快给这位公子泡最好的茶来。”这种客人可不常见,可好生招待才是。
“不必。”唐玄知摆手,神情淡漠,“你我就事论事,无需浪费时间。”
小胡子在他身边坐下,“不知公子要押去什么地方?兄弟们也好算好时日。”
“京城,丞相府。”
此言一出,小胡子脸色骤变,方才还欣喜的脸蒙上了一层为难,有些不舍的多看了那两锭黄金几眼,强迫自己挪开视线,“公子,这门生意恐怕整个冀州城都没人敢接啊。”
唐玄知抬眸看他,“何意?”
“听说京城那边自前几日开始,飞进一只蚊子都得抓来看看是公的还是母的。”小胡子苦着一张脸,“不是我们不给公子您押这门镖,而是去了之后兄弟们不一定就能回来啊,赚钱的生意要做,可会送命的钱,兄弟们可不敢赚。”
“莫说是京城,所有要南下的地方,咱都不敢去,一来昭亲王在南方处理天灾和难民之事,官道上都是官兵,二来京城不知道还能太平多久,咱们这冀州尚且还能享一方安宁,公子出城去看看,各县的流民和死人,都快赶上打仗死的人了。”
小胡子越说越失望,将黄金推回唐玄知的手边,“还望公子见谅,若是押的地方尚在北境,兄弟们可以去,只是要出冀州南下,公子还是另寻他处吧。”
见他心意已决,唐玄知也不勉强,把黄金收回来往外走。
依这小胡子所说,京城这般严谨,定是朝中出了大事。
早就听闻皇帝身子不好,这无疑让各皇子各怀心思。
丞相和那手段狠绝的三皇子联手多年,容问青是容家人,势必也是和他们站在一处。
唐玄知面色肃冷,和容问青和离后,他们不仅成了陌生人,日后兴许还会成为敌人。
见面就会互相厮杀的敌人。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