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萧翊风有些不耐,在姜云笙的背上推了一下,“我让你去给爹看看,聋了?”
姜云笙的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眨眼即逝。
原来萧翊风在面对家人受伤时,也会紧张和担心。
她解开先前萧翊风送来的披风,任由它掉落在地上,走上前端起萧铮的右臂,细细看起来。
萧翊风弯下腰捡起披风放到一边,有些不快。
这披风还是新的呢,竟被那个女人这般糟蹋。
萧铮沉声道:“笙笙,爹想问你几件事。”
姜云笙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掩了眸中神色,“侯爷但说无妨。”
“第一件事,你的师傅是谁?”
萧铮总觉得此事太过蹊跷,乌头之毒,基本上不会有哪个医馆采买。
乌头虽然也能入药,但若是用量不准,就会成为杀人的毒药。
放眼整个冀州,谁的医术能有姜云笙的精湛?谁又敢用乌头?
根据萧翊风所说,那个被勒死,名叫含月的丫鬟,曾在冀州城中的某个药堂内买过这种东西。
可尚未来得及追查,她便死在了城外,被杀人灭口,很明显的,有人要她永远保守秘密。
好巧不巧的,她才被府兵发现身亡,姜云笙的御安堂内便查出一批乌头,且消失的那些去向不明,甚至没有被登记在册。
单凭此项,萧铮完全可以直接给她定罪。
可是正如她所说,若她想要萧芷宁死,断然不会只放那一点毒药,若真要杀萧翊风,便不会让他活着回来。
这其中到底是有人在背后操控,还是那人真正想害的,其实是姜云笙?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包括那支翡翠碧玉钗,就差直接点出姜云笙的大名,昭告天下这件事就是她做的了。
漏洞百出,却又合情合理,这才是萧铮最怀疑的地方。
姜家素来和侯府没有什么仇怨,姜云笙犯不着以身犯险做这些事。
难道是有人将她当成了棋子,在暗中盯着侯府?
萧铮的下颌线紧紧绷着,将所有与他作对的世家都细细想了一遍。
放眼整个北境,还能与之抗衡的,都被他铲除得干干净净。
镇北将军沈家,是他最后的敌人。
然而还有一人,一直他的心腹大患,便是数年前辞官而去的御史。
他派人追杀了很久,对方都能巧妙的躲过,最后去向不明,再无音讯。
那人也会医术,曾经还是京城太医署的教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