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照昔现在是嫌疑犯,后半句自然是说给在座的大理寺几人听的。
齐璟钰说:“正好我也坐得乏了,我和你一起去。”又对欧阳挚和其他人说:“你们要是不去吃饭,就继续等着吧。”
两人一起出了静思堂,循声走到了红蓼池边。
一个婢女跪在地上挨巴掌,那婢女身上一件青色围裙,绣花青鞋上还沾着泥,正是她见过的晚香。
“住手!”陆照昔快步走向前去,喝止了打人的丫鬟。
晚香的身体瑟瑟发抖,一双毫无生气的奄奄的眼睛满含悲戚,毫无那日她为她剪下两支红蓼时的活力。见到陆照昔过来,颤抖着叫了一声“陆将军。”
崔妍儿看到陆照昔走来劝阻,一下子火冒三丈,正要发作,见齐璟钰也走了过来,堪堪压制住了火气,向齐璟钰行了一礼:“王爷也来了!”
齐璟钰问:“怎么回事?”
崔妍儿道:“这个婢女蹲在这里偷看静思堂,被我逮住,我不过教训了她几下,让她长点记性。“
“起来,”陆照昔温暖柔软的手拉起晚香,“晚香是这园子里照顾花木的婢女,我可以作证。”
晚香却不肯起来,一直跪着,只以一双悲戚绝望的目光看着她,那目光中仿佛涌动着万千思绪,却是一点都无法说出口。
陆照昔狐疑道:“晚香,出了什么事,你可否详细对我们说一说,你在这里想看什么?”
晚香抬手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颤声说:“我。。。我没看。。。”
陆照昔点头,再次拉住她的手:“那你起来吧。”
崔妍儿语带讥嘲:“陆照昔,你刚刚逼死了郑小全,我们都看见了,怎么一转身就来这里装好人?”
晚香的手猛然一颤,抬起一双惊恐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陆照昔,苍白的面容顿时如同死灰。
陆照昔没有理会崔妍儿,而是问晚香:“你。。。有话要说?”
晚香双手掩面,失声痛哭了起来。
陆照昔和齐璟钰默然互望了一眼,齐璟钰对崔妍儿道:“既然是个不懂规矩的婢女,人已经教训过了,她也悔过了,此事到此为止。”又对晚香道:“你走吧,这里不是你停留的地方。”
晚香哭得双目红肿,僵硬地站了起来,一句话也没说,猛然转身跑走了。
陆照昔若有所思地看着晚香远去的背影,齐璟钰道:“我们回去吧。”
崔妍儿恨恨地一跺脚,也跟着一道回了静思堂。
大理寺的人这一回办事效率颇高,又或者藏毒的人巴不得让人早些发现就好,半个时辰后就回来了。
“王爷,这些是在宛荷殿搜到的!”大理寺的两个知事呈上来一个青瓷药瓶,还有几道折子。
齐璟钰接过了折子,撇了一眼青瓷瓶道:“验过毒了吗?”
“验过了,正是醉里眠!”
“在哪里搜到的?”
“在陆将军的衣箱里搜到的。”
陆照昔凝视着这个她从未见过的青瓷瓶,郑小全负责打扫寝殿,他确实有机会在她的衣物里偷偷藏下药瓶,她和玉篱竟然都没有察觉。
齐璟钰看了一眼陆照昔,对众人道:“此案虽然疑点重重,但是陆将军目前嫌疑最大,在此案查清之前,陆将军就呆在宛荷殿吧,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在宛荷殿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