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健忽然发觉情况有异,怎的没听到石敢吼声?
他一念及此,拼命挥出七刀,厉吼一声,倒翻三个空心跟斗,直往河岸冲去。
于思明厉叫道:“娘的皮,你还想走?”
他“走”字出口,双臂箕张,低头扬腰,怒翻身往前闪去,剎时便拦住方健去路,钢笛一横,笛音正自悠悠扬起。
方健已高声吼叫道:“石老二,石老二,你在那儿?”
渡船上忽的传来一声雷笑,那声音宛似平地焦雷般,连于思明也越开两丈,回头望过去!
方健喘气如牛的高声又叫:“石老二……。”
突然,渡船上笑声嗄然而止。
风大雄高声叫起来:“姓石的在这儿哪! 哈……。。”
哗啦啦一声水响……。
渡船上面,笑声又起,只见风大雄双臂一振,手中竹篙颤巍巍的高高举起,石敢的尸体便被顶在半空中……
血水淋漓的滴下来,风大雄已高声叫道:“大哥,我把这王八蛋一篙捅死,嘿……。。”
远处,方健狂吼着骂道:“你他奶奶的好残忍的手段,方大爷饶不了你!”
喝骂声刚起,迎着于思明搂头盖脸便是十八刀砍来。
于思明见风大雄竹篙挑起石敢尸体,也是一惊,但见方健挥刀狂砍,一声冷笑,打消放生念头,陡然而起,口中厉烈的仰天长啸:“泣血音!”
宛如劲风摧浪,又似天空滚雷,笛音漫空澈灵,他突然一个怪异的身法,一头便撞进迎面波波的刀芒中,猝见极光一现,又听“?”的一声,于思明已双膝弯曲的低头在方健的正前面,两个剎时间静止下来……
方健的宽刃砍刀,直指向正前方,他左手虚空只抓了两下,面上肌肉扭曲,双目已见凸出,张口结舌的只哈大气不已。
于思明头顶在敌人胸前,钢笛的笛孔,正自往外溢出鲜血,一丝丝,一条条的滴向地上……。。
就在于思明收回钢笛的剎那间,他才低声而有力的对方健嘿嘿冷笑,道:“死在‘血笛浪子’的手中,你死的并不冤!”
忽然错步闪身,但闻“?”的一声,钢笛一端的尖刀又就收回钢笛管内,有一股鲜血正自方健的胸口往前面标溅……。。
方健没有倒下去,他宽刃砍刀已脱落在地上,口吐鲜血,侧面望向于思明,断续的道:“你……你……就是……‘血笛浪子’攻龙?
你……。为什么……。要……。。”
不等方健话完,于思明冷沉的道:“我已告诉你我是谁,余下的你不必知道。”
方健猛然双手捂向肚皮,牙缝中挤出四个字:“笛一笛一浪子。”
猛的双肩一耸,直不愣的便撞跌在石滩上。
渡船上,风大雄抖手掷出石敢的尸体,“扑通”一声,直把竹篙上的尸体掷向河心,口中已狂叫,道:“娘……”
风大雄越下渡船,满身血与水,直往树林那面扑过去。
于思明更不怠慢,两个人一直扑近柳树林子,只见那老夫人双手撑地,直喘大气不已,见风大雄跑来,却又张口说不出话来。
风大雄双手托起老母,大叫道:“娘,娘……”
一边,于思明道:“快把大婶子抱回家。”
风大雄双目垂泪,托起老娘便往山坡那面走去,一路兀自汪汪垂泪不已。
于思明离开大凉河的时候,他留下一大把老山人参送给风大雄,任何一根也值上几十两银子。
临走,他交待风大雄,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因为梁山上必然会暗中有人潜来查访,为免麻烦暂时也不用再撑渡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