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明原本没有斩尽杀绝的念头,否则,昨日他已经下手了。
原来于思明自已敷了药以后,便靠在大树后闭目歇着,长途跋涉,加上一场拼杀,且又受了伤,没多久便睡着了,等到醒过来,已奇 ^书*~网!&*收*集。整@理是四更天,便立刻动身走出树林。
五更刚到,他来到路边一家野铺子打尖,饭桌上他打开一个包襄,发现里面尽是半斤重一根的老山人参,于是他想起大凉河上的风大雄,应该留下几根给大雄他娘,老太太年纪一大把,正需要这玩意儿补补身子。
于是,他便毫不犹豫的又赶来大凉河,巧的是正遇上树林中一群人在厮杀,于思明遥遥望去,不由得血脉贲张,腾身便扑杀过来。
怒叱咒骂着,方健胡发戟张的张吼道:“狗操的,你究竟是谁?”
冷叱一声,于思明道:“我会告诉你的,方大寨主,我一定不会令你失望!”
方健一边将他的宽刃砍刀舞得密不透风的挥砍追斩,边更气极败坏的狂吼:“石老二,石老二……你给我劈了那个撑船的!”
脸上神色狞厉,于思明钢笛又在挥出嗡嗡的笛音,笛音越浓,他的招武便越发狠猛,这时他语音进自牙缝,道:“别分神为他人操心事吧,小心挨上一记,可不是好玩的!”
远处,石敢已高吭的道:“头儿,咱们拼……到底……了!”
风大雄肩背上的伤在撕裂着他,抢来的砍刀,刀刃已被敌人板斧砍得翻卷起来,宛如他身上伤口的肉在翻卷般,但有家伙在手,总比空手对敌要好,因为他绝对无法空手对付石敢。
梁山的这位二当家,愤怒填膺,但却因从左胸至左上臂,伤口见骨,全凭一条右臂,挥砍怒擘,一阵追杀下来,鲜血早湿透了包扎的布巾,功力因之大减,顶多与风大雄杀了个平手。
现在,两个满身鲜血大汉,已杀得附近飞砂走石,岸边河水飞溅,兀自各不相让,渐渐的,两个人杀上那道短石堤上。
于是风大雄在心中盘算: 且把这黑大个子诱上渡船,有机会就在这大凉河面上宰人。
于是,风大雄不再奋力抵挡,他渐渐地往渡船边退,石敢是另一种想法:
只要把这小子堵在船上,老子就有机会劈活人。
就在二人踏上渡船后,风大雄几次未冲到船头上,却几乎被石敢的板斧砍到头顶,如果不能到船头拔篙,渡船是不会漂离河岸的。
石敢似乎已看出风大雄的阴谋,嘿嘿一声冷笑,一连二十一斧,劈得风大雄暴退至舱门边。
只见晨阳照射,银光一现,一束冷芒,挟着万钧之势,从迎面头上“噗”的而来。
风大雄举刀不及,猛的一短身,但听“咚”的一声暴响向,舱顶盖被板斧劈得碎骨纷飞,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风大雄“哦”的一声,挺腰猛起,双手搂紧石敢,“扑通”一声,二人已落在船边水中。
岸边河水不深,只及二人腰部,河底尽是长蒲菁苔的大圆头头,二人落人水中,一时未能站稳,石敢已“咕嘟”喝了几口水,闭着眼睛挥出三斧。
就在石敢盲目的一阵乱砍中,风大雄早已自水中潜到渡船另一面。
此刻,风大雄已不再到船头拔篙,从船边他又抓起另一支竹篙,只见竹篙上面,一端套着一支尖而闪亮的铁锥。
就在水中石敢手扶水底滑溜溜的石头尚未站直身于的剎那间,风大雄猛的一竹篙捅向敌人后心。
但听得半声“啊唷”! 石敢那个刚冒出水面的头,又随着他的叫声,便即沉入水中。
风大雄像撑船般,翘起肥大屁股,双臂奋力夹住那支竹篙往水下面抵,他右腿蹬,左腿弓,双目赤红,半张着嘴巴,露出大半嘴森森牙齿,脸上肌肉生要弹离似的,好不吓人……。
渡船未动,船边水花和着鲜血,只那么几声“哗啦啦”,便复归沉寂,但水中,风大雄的竹篙,仍然洞穿石敢后心,直把石敢整个人顶在三个大圆石之间。
鲜血在水中悠悠的往下流,宛似大凉河突然冒出个血泉般,殷红的自成一条红流,不旋踵间,竟有一群小鱼围了过来,光景不只是饱尝异味,更是在欣赏这难得一见的水中奇景了!
此刻--
柳树林中,方健的一路“青风刀法”,早已使了两遍,仍然被于思明杀得绕树打转。
倏晃电闪,方健回旋大半个身子,宽刃砍刀突的自下上撩,再照上面,便是七十二刀连环劈出……。
笛声尖亢入云,于思明半步不作稍让的撒出一片冷冷笛影剎时便把敌人刀芒挥拔于无形!
方健猛的抽身又绕向另一大树,边咆哮道:“姓于的,江湖路人人走,你总不能赶尽杀绝吧!”
于思明笛走轻灵,挑点如银河繁星,他冷酷的道:“姓于的宽宏大量,怪只怪你们的做法太绝,姓方的,拿命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