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周接过茶,摸了摸额间不存在的汗:“没事,应该的。”
“对了,这是我远房亲戚,家中就剩他一个了,就来投奔我,今日怕他太闷带了过来,段姑娘不介意吧?”
老胡嘴角抽了抽,喝茶掩盖着。
段淑:“自然不介意。”
“今日怎么不见段二兄弟?”
段淑:“段二去军营了,段兵这一病位置缺下来了,早就让段二去补了,今天段兵好点他才去的。”
顾周:“啊,这样啊,军营还能让家属补吗?”
段淑笑着说:“也不是真正的军营,就是守城门的营,没那么严。”
顾周低头喝了口茶,垂下眼眸。
虽说段兵看上去是好了点,但是也只是看上去,昨天的那个碗转移了一些,等时间久了怕就不行了。
不过到时候可以再用另一只继续转移,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想到昨天拿回去的那个青灰色的碗,顾周在心里叹气,希望可以吧。
不行的话,就是他的命了。
老胡在段淑看不见的地方一直给顾周眨眼睛,顾周平静的移开视线。
在老胡忍不住想开口的时候,顾周站起身:“段姑娘,今天就到这儿,明日我再来。”
段淑虽说不想让顾周走,但是他留在这里也确实没干什么。
“好,我送你们。”
刚走出段兵家没几步,老胡就迫不及待地小声问:“你真会医术?”
顾周惊讶的看他一眼:“怎么可能?”
老胡:“你这是骗人?那个人根本没病。”
说完,老胡下意识的想捂嘴,看顾周没反应过来,收住了手。
真的是,说漏嘴了。
顾周眼底闪过笑意:“那我能怎么办,我们那么多人需要钱啊,而且你怎么能说他没病,只是找不到病因而已。”
说着,顾周突然激动起来:“你能看出来?”
老胡连忙摆手摇头:“怎么会,我瞎说的。”
“你不害怕他们知道你骗人?”老胡咽了口唾沫开始转移话题。
顾周耸肩,无奈地说:“害怕啊,可是真的没办法。”
“没办法。”老胡学着他的语气重复了一遍。
“这个差事还是别去了。”良久,老胡轻声说。
顾周看他一眼,没应声,笑了笑。
老胡想到那张犯青的如同死人一般的脸,低垂的眸中布满了厌恶与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