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珮容回过头,看见几人中间有身着明黄龙纹锦袍的身影,立刻就跪了下来,“儿臣拜见父皇。”
冯夫人也跪了下来。
建昭帝身后的祁渊沉着脸,和叶寒舟一起走进偏厅。
建昭帝让楚珮容起来,走到那一片狼藉跟前,“这是谁砸的?”
楚珮容低头不语,建昭帝看了一眼冯夫人,慢声问道:“冯夫人这是想拆了晋王府?”
冯夫人跪在那片狼藉中,也不敢抬头,“妾身,妾身是哀痛过甚,所以,所以才如此失仪。”
祁渊寒声道:“你哀痛过甚,便要来本王的王府,冲王妃撒气。冯夫人,楚三姑娘是你女儿,王妃也是你女儿,你这般作为,对王妃可还有半点母女之情?”
建昭帝越过一地的狼藉,在上首坐下,又请叶寒舟坐下,然后又问道:“朕听说,冯夫人还用瓷瓶砸了祁泓。”
冯夫人身子开始抖了起来,“妾身是误伤宋王殿下。”
“她原是想砸华侧妃,儿臣怕南越发怒出兵,所以帮华侧妃挡住。”祁泓从外面进来道。
“砸华侧妃?”祁渊用力地抓住扶手,才克制住自己没有一脚踹飞冯夫人。
他铁青着脸,“冯夫人真是好大的威风,今日到本王的王府,骂王妃,砸侧妃,明日是不是想进宫把母后和魏贵妃她们也骂了砸了?看来你们是想执掌东秦的天下了。”
冯夫人连连磕头,“妾身不敢,妾身知错了。”
建昭帝问祁泓身子如何,伤口是否痛得厉害。
正问着,又一群人匆匆赶来,楚珮容看出去,顿时惊诧不已。
楚后,楚成敬,魏玄英都来了。
三人给建昭帝行礼,楚后同建昭帝坐在上首,她听完祁泓说完冯夫人所行之事,气得和祁渊一样脸色铁青,问了祁泓伤口处已不太痛,方略略安心。
魏玄英转头对楚成敬皮笑肉不笑地道:“丞相大人,你们丞相府的家风,可真是彪悍。怪不得连陛下都要尽力安抚的南越,你的夫人却对人家公主想打就打,原来你们是有这个底气。看来陛下让你们在上阳真是屈才了,你们就该去西南边境,冲在我东秦大军前面杀敌,凭你们的彪悍之风,以一敌百不是问题。”
楚成敬阴沉着脸,过去打了冯夫人一巴掌,冯夫人捂着脸也不敢哭。
楚成敬向建昭帝躬身行礼,“陛下,因臣女不幸被害,贱内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才如此失态……”
他话未说完,魏玄英就抢过他的话头,“丞相大人,你们府上的人都是东秦最尊贵的人,所以在朝堂上,你不惜把被监禁的楚三姑娘搬出来和南越公主相提并论,在此处,你的夫人又高于东秦的安危。这以后,我们这些同僚上朝,是不是得先向你请安,才想陛下请安。”
他这番话说得太重,楚后忍不住开口:“魏大夫,慎言。”
楚成敬跪了下来,先向建昭帝叩头表明忠心,后又怒视着魏玄英,“魏大夫,本相对陛下忠心耿耿,岂容你如此攀诬?”
“攀诬?”魏玄英弹了弹并未染上尘埃的衣摆,“远的不说,就说这几日。南越大兵压境,使臣在太极殿上威胁我东秦,陛下和晋王尽力安抚,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火上浇油,激怒南越,究竟意义何为?今日你的夫人,为了一个败法乱纪的女儿,大闹储君的王府,真是闻所未闻。楚相,这些是本官攀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