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泓脑中嗡地一声,周遭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陆芷沅拉住他的那只手。
她的手很小,有点凉,因想拉住他,用了猛劲,可那点力道对于祁泓而言,似是温柔的抚触,从他的手抚触到他的心尖上。
“殿下。”鉴书冲到了他身边,扶着他的手臂。
陆芷沅放开了自己的手,后退了一步。
祁泓手指微动,贪恋地想去抓的她手,但耳畔骤然响起的嘈杂声让他醒转过来。
他手指蜷缩起来,又很快松开,他担心自己掌中的温度,太快地覆盖了陆芷沅手中微凉的触感,他想让她触感在自己手上再多停留一会。
“快,扶殿下坐下。”楚珮容着急地站起来。
轻雪道:“叶郎中他们在小厅,请他们过来给殿下看看可要不要紧?”
“不,叶郎中不能给殿下看。”陆芷沅立即道,她看着楚珮容。
两人目光交汇时,电光火石间,楚珮容就明白了陆芷沅的意图,她附和道:“殿下是皇子,为慎重起见,徐管事,你即刻拿本王妃的腰牌入宫请御医过来给宋王殿下看病。”
门外的徐管事应道快步离开。
“没事,本王不打紧。”祁泓在鉴书的搀扶下,慢慢坐到椅子上,他绷着腰背不敢动,怕一动后背的疼痛又会加剧。
“宋王殿下是在晋王府受的伤,倘若不给御医瞧过,殿下和王妃于心难安。”陆芷沅别有深意地看着他。
祁泓日有所悟,不再说话。
冯夫人也慌了。
袭击皇子,等同谋逆,便是她自持是皇后的嫂子,储君丈母娘,丞相夫人,楚氏家主夫人等诸多尊贵身份,也不敢沾惹谋逆这个罪名。
“殿下,妾身不是想伤您的,妾身只是想给华侧妃一点教训。”冯夫人慌忙解释。
“妾身虽不是出门名门大族,但也知道晋王殿下是储君,为尊,便是这晋王府的猫儿狗儿,我们这些做臣下的,也得礼让。妾身不知冯夫人的身份,竟是和陛下皇后一般尊贵,能教训储君的侧妃。”
兰氏走进偏厅,说完一番阴阳怪气的话,向冯夫人敛衽行礼,又对祁泓和楚珮容道:“你们还不给冯夫人跪下行礼,见到冯夫人等同见到陛下和皇后娘娘。”
冯夫人脸上的紫涨之色刚退下又浮现。
叶寒舟是大儒,受天下士人敬仰,冯夫人刚误伤了祁泓,此时还不敢招惹兰氏,便用锦帕捂着脸哭道:“妾身真是命苦,小女儿被无端端地杀害,大女儿又冷心冷情,不顾念姊妹之情,眼下还被人张口就栽赃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