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容玖。”少年道,“你连我都不认识,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你很有名么?”
容玖还不及说话,门帘一掀,吴老太进来,看见丁灵大喜过望,“找了半日,姑娘原来在这里。”便给介绍,“这位便是神医,要不是神医的好药,老婆子说不定早交待了。”
容玖把病人的手塞入被中,“他今天吃什么了?”
“有两三天水米不进了,没吃什么……”
容玖摇头,“不对。”
“怎么了?不好吗?”
“不是不好。”容九道,“是有点太好了。明明一个快死的人,眼下居然脉象平稳,过个两三日便能醒来。”
丁灵沉默是金。
容玖道,“他今天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做了什么,一个字不许漏,一一与我说清白。”他说着双目放光,“若能寻到法子,说不定以后便不会死人。”
丁灵一张嘴闭得跟蚌壳一样。
容玖拖着吴老太要盘问,吴老太拉住,“神医好歹容我给我们姑娘安排住处。”
容玖看一眼丁灵,“我没见过你,你不是祠堂的人,怎么敢来这里?”
“容大夫有所不知——”丁灵笑道,“阿太和孩子都是我送来祠堂的,我看这个疫病虽然凶狠,对我却应当无用。”
“好胆识。”容玖点头赞道,“以我观之,只有十之有七的人会沾染此疫,可惜惜命的人居多,即便不会染疫,也没有人敢来这地方——否则人手何至如此紧张?”
吴老太听得一头雾水,“神医……要不咱们先吃饭?”
外头的人早吃过,吴老太另外整治的饭食,三个人围坐一桌。容玖问明白丁灵困在这里的经过,哈哈大笑,“为一盘白肉困在此间,你也是倒霉。”
吴老太也笑,“等瘟疫散了,我去跟吴阿四说,让他拿出看家本事,给姑娘整治一桌。”
“那敢情好。”丁灵又问,“容大夫从何处来此?”
“北州。”容玖肃然道,“我师祖是当年北州大疫第一功臣,此处有疫,九千岁便命我来此。”
丁灵倒愣住,“九千岁?你是说老祖宗?”
“九千岁。”容玖纠正道,“人家是天下内监老祖宗,你又不是内监,胡乱跟着叫什么老祖宗?”又道,“九千岁下了钧令,我疾驰千里,换了五匹马才赶过来,却没派上什么用处。”
吴老太便不答应,“怎么说没派上用场?若不是神医配的好方子,我们说不定就没了。”
“方子不是我。”容玖摇头,“但我也不能白来——必须弄明白方才那个人因为什么突然康复。”
丁灵怔住,“我听说方子极其神效,竟不是你?还有更厉害的神医?”
“天底下哪有比我厉害的神医?”容玖勃然发作,“我乃当今容氏第一人,容氏当今神农第一族,你当我是什么?”
丁灵一滞,“那方子是谁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