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诉霜将手搭在他膝上,“你在这儿待了大半日,晚饭还没吃呢。”
不待大半日,怎么钓得上这尾鱼儿。
宋观穹微微扬起了下巴,眼睛没从纸面上离开过,但他的耳朵已经红了,“待会儿再吃。”
见他态度软下来,夏诉霜收拢五指,柔下声音,“腿上的伤,大夫怎么说的?”
“按时用药揉按,静心养着。”
“药呢。”
宋观穹从腰间挂囊里取出递给她。
夏诉霜打开,是辛辣的药油味,“怎么用?”
“揉散了瘀血就好了。”
夏诉霜低下身子,将他的裤腿卷起,手又被按住。
抬眼,阿霁面色无端拘束了起来,飞着淡淡红霞。
“还是算了。”
夏诉霜更要看一眼,“松手。”
他慢吞吞将手撤开,夏诉霜亲眼见着,才知道他膝上瘀伤严重,怪不得要坐轮椅,再严重点只怕整个膝盖要碎掉。
“原还以为你是最温和不过的,谁知道,就你脾气大!”她有些愤愤,将药油倒在伤处。()
真下手,又担心他疼,这样可以吗?她收着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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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一点,打圈儿。”
他支着额头,俯视半蹲在身前的人,她给他涂药,用掌心揉热,又吹起丝丝凉气,另一只搁在椅臂上的手,修长玉白的指骨收紧,手背上淡淡的青色血管变得分明。
夏诉霜见他咬紧了唇,忍俊不禁:“疼你就喊。”
他问:“喊了就不疼了吗?”
我喊你留下,你怎么没有。
夏诉霜哪知道他心里那些弯弯绕绕的,擦干净手,取出一块儿饴糖,“喊了虽然不会不疼,但是会有糖吃。”
“啊——”他张开嘴。
夏诉霜将糖放在他唇内,宋观穹舌交一卷,扫了她指尖一下,湿湿热热的。
她脸臊了一下,瓮声道:“我这只手可是沾了药油。”
手被抓住,宋观穹认真看了看,“药油也可以内服。”
他张嘴作势要啃,吓得她赶紧缩回了手,引起一声笑来。
“阿霁……”夏诉霜皱眉看他,能清楚地看到糖块在他左右腮帮子跑来跑去。
“要吃?”
宋观穹见她看得专注,张开嘴,舌尖卷着糖块。
红舌皓齿,配着那俊丽的玉面,像一朵腐烂之前,还要勾人再沉迷其妖艳的芍药。
夏诉霜看得心惊肉跳,莫名觉得——
下流。
这神情太下流了。
不,该是她脑子不干净。
“胡闹,吃就吃,莫玩。”
他把糖卷了回去,说道:“师父也知道我心意吧。”
“你不避开,反而凑上来,我就当你是要亲近我,改变主意了。”
夏诉霜噎住,不知怎么辩解自己昨夜和今夜天差地别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