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看一下这照片的左上角,有一个痕迹吧。再比较一下另一张,二宫加代子去松岛旅行时的照片,无论从纵的位置还是横的位置观察,在胶片的相应位置的同一个地方,有形状相同的痕迹。”
“这痕迹有什么问题吗?”
“就是说,这痕迹是镜头上的裂纹投影到胶片上去的。也就是说,这一连串的照片都是用同一个照相机拍下来的。”
“嗯,是同一个相机拍的。”户越还没有明白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可是这架相机为一名与二宫加代子有恋爱关系的叫石田一男的人所有。二宫侵占四亿五千万元之后失踪,这件事,作为事件的第—个发现者,您是最清楚的。当然,在二宫的背后有石田在拉线操纵,也是在考虑之中。二宫和石田是在松岛旅行时相识的,而您正是被石田的照相机和二宫在一起拍摄了照片。从服装上判断,是初夏到仲夏之间的时候。这就说明,您是认识石田的。尽管如此,当二宫开了四亿五千万元的大洞消失而去的时候,您对石田却只字未提,这难道不奇怪吗?”下田一口气追问下来。
“那……那是……大概,对二宫和石田的关系我是不知道的缘故,第一,我不认识石田这个人。”户越好不容易在最后的关头挺了下来。
“您是说您在石田的照相机前摆着姿势照了相又不认识他吗?”
“虽然叫别人照相,可是并不一个个去问拍照人的身分呀。”
户越又从危险的边缘一步步反击回来。不出所料,这是个用一般办法对付不了的男子。
“虽然不必问清身份,但是同二宫加代子有点儿什么隐私,这总能感觉出来吧。”
“如果有的话,在二宫失踪时就该说出来的。我当时是觉得只不过是请一位过路人代为拍照的感觉。”
“过路人难道能用自己的相机为一个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您拍照吗?而这照片贴在二宫的相册上的事实,说明是后来洗印之后送给她的。这并不是一分钟成相的快速照片。”
“可是在我的记忆中却没有。人在一生中会照很多的相,不能把每个摄影的人都记住,这也并不奇怪。”
“这可不是同一般人在一起照的相,您是与侵吞了四亿五千万元巨款的女银行职员一起照的。”
“拍照的当时,还没有发觉二宫的犯罪行为。我想问一下,那个叫石田什么的,与二宫加代子的关系已经证实了吗?”
户越击中了要害之处。加代子与石田的连接点,只是推断加代子死亡的日期内石田租用了汽车和车内失落的粉色珊瑚粒。仅从这一情况所做的推断,并不能说已经得到了证实。看样子,户越是敏感地察觉到了下田的弱点,而转守为攻的。
“如果未能证实的话,那么用石田的相机照下我的相,并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作为我来说,不可能对二宫加代子的所有男朋友或情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同二宫临时在一起的男人给我们照了相的事,在她案发之后我未能想起来,也并不奇怪吧。”户越的口气甚至有点儿自鸣得意了。
“您强调石田是与二宫加代子临时相识的吗?”大川接替下田问道。
“即使不是这样,我也并非一定要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
“那么我来问您一下。请看一下这张照片。”
大川翻着相册的页子,指着加代子的肖像照片说:“请看这张照片的说明。上面写着户越股长摄影,那么这是您拍摄的了。”
“记不太清楚了,说明上是这么记的。”
看样子,户越对新出现的照片该怎样应付,正在煞费苦心。
“这是一分钟成相的照片。从二宫的服装上来判断,是同一次机会拍摄的。”
“只因为服装一样,恐怕不能断定就是同一时机照的吧。照片上并没有记入时间。”
“不,肯定是同一时间照的。”大川的口气很自信。
“为什么能说得这么肯定呢。”
“您看在二宫加代子的身后生长着一种什么植物吧。在植物的根部近处有一白色动物蹲在那里。您看这是什么动物?”
“是啊,好象是猫或者兔子吧。”
“的确,这是只猫。这里有把那部分放大了的照片。看,多么清晰。是白色的日本猫。为什么猫在这里呢?是这种植物吸引它来的。这是一种藤蔓类植物,叶尖发白,据说这是葛枣,猫正是被葛枣吸引来的。”
“这事有什么关系吗?”户越愈发不安了。
“请您先听下去。”大川从容不迫地说,“请您再看一下您自己拍摄的照片。虽然因为在草丛的阴凉下看不太清楚,但这里也照上了一只猫。放大了的就是这样。”
大川把事先准备好的另一张放大了的照片,亮在户越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