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
两个人互相望着对方眼睛的深处,好象从瞳孔的深处,会显现出意想不到的事实真相来。
“对户越来说,如果石田暴露出来,就会出现对他不利的情形,而这不利的情形……”
“只有在户越本身也有不良行为时才可能。”
“而且是在石田也知道的情况下。”
于是他们俩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事实,即新井节子的财产只有一亿五千万元左右的事实。原先,他们以为节子通过石田把四亿五千万元弄到了手,而那“不足”的部分,可能是巧妙地隐藏在什么地方了。
然而现在第三个人物带着重大的嫌疑登场了。如果户越本身也有不良行为,把那“不足”的部分占据了,那么钱数就吻合了。在搜查的初期,由于加代子的上司矶村诚次的出现,户越就被挡在后面了。幕后人一定是与加代子有特殊关系的男人,这一种先入为主的看法起了作用。虽然对户越的身边也作了相应的调查,但初期搜查的焦点,是放在矶村身上的。
“下田君,我们把四亿五千万元这个漏洞想成是一个大洞,但实际上也许是几个漏洞的综合。”
“户越与二宫加代子是同谋,或许是分别干了坏事。即使是分别干的,那么互相之间也都知道对方在干了什么。也许是哪一方面首先开始了这种犯罪行为,而另一方嗅到了气味参加了进来。与其一个人去干,不如股长和本职的职员合谋去干或者取得默契去干更为容易。不过是因为加代子的失踪,使得户越有了可乘之机,把自己侵吞的那部分也一股脑儿推到了加代子的身上。或者是为了推到她身上而与石田合谋杀死了加代子,把侵吞巨款的罪犯装扮成加代子一个人,而把所得的利益与石田二人分赃了。”
“石田、户越、加代子三人是怎样开始接触的虽然还不清楚,但是对户越来说,在加代子不在之后,石田就成为唯一的妨碍者了。”
“这么说,户越又把石田……”
“这还不能断定,单从照片来判断,石田与户越之间是有联系的。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两头害怕。对石田来说,户越的存在总是碍眼的。假使杀死加代子是石田单独干的,那么就是户趟抓住了石田的短处。户越把加代子的不良行为加以披露,或许正是由于得知她已被石田消灭了的缘故。如果是石田的同谋,那么他对此是知道得很清楚的。”
“假定户越除掉了石田,其动机是不是由分脏不均引起的?”
“看来,石田所分得的份儿,已经全部原封不动地被新井节子吞食了。而户越这方面,要调查之后才能说清楚。如果他把吞食来的钱款原封不动自己把握起来,那么他就成为石田敲诈的绝好的对象了。因为户越所侵吞的数额,是加代子侵吞的两倍。这样一来,将要受损失大的一方,就处于劣势。只要户越仍在银行内部工作,那么他始终要处于守势的地位。”
“户越可能是为了保身和守住己攫取到的非法利益,才将石田除掉的。”
“是啊,推测是各种各样的,但不论怎样,户越这个人绝对不能放过。”
大川与下田的新发现立即转告了大宫警署。
大宫警署对此也很重视,在前桥警署的协助下,对户越潼夫的身世和私生活进行了彻底的调查。对上一次搜查时未能涉及到的亲戚和朋友的财产,都象用显微镜放大了似地查了个遍。
户越四十八岁,埼玉县某商业学校毕业,直接进入关央银行,入行二十年间一贯勤恳工作。他办事认真,不摆阔气,工作干得很出色,在银行里颇受信赖。
家庭成员是结婚二十年的妻子,未考上大学赋闲的长子,高二、初三的两个女儿。住在前桥市内一套三屋一厨的银行的住宅里,过着与其接待股长身分相称的俭朴生活。
然而,这都是表面现象,实际上他以亲戚、朋友的名义占有了大量的土地、房屋、有价证券等。此外,从东京、大阪的美术商和珠宝商那里购入价值数千万元的书画、古董、工艺品、宝石、金银等,然后分散存放在亲戚家和银行的保险柜中。这些事实和情况已经查清。其总计数额已达到约三亿元的程度,区区一名银行职员是不可能有这么大到积蓄的。
户越潼夫的嫌疑是决定性的。
警察方面由查出户越而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大川和下田,去揭开了对杀人嫌疑犯进行审讯的序幕。
3
突然由警方提出自由出庭的要求,户越异常惊慌地到来了。令人感觉到是一个善良的小市民被警察传讯而惊恐的样于。如果这是演技的话,那么真算得上是个成手的演员了。
“这张照片是贴在二宫加代子的相册里的,是什么人拍摄的?”首先由下田打出了第一只询问的球。
“是这张照片吗?我和二宫加代子在大宫支行共事五、六年,照片也照了很多,所以记不清楚了。我想大概是大宫支行的哪位同事给拍的。”
“拍摄的地点是哪里?”
“那也记不得了,因为这照片的景致没有什么特征。”
户越摸了一下头顶,又搓起手来。这动作是老习惯了。
“可是这上面有很明显的特征。”下田开始慢慢地打出王牌。
“有特征?”
户越做出不安的表情。这也看不出是演戏,还是自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