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蛟脱口而出:“一起吧,今晚想吃什么?”
凌猎说:“那也只能一起走到大门,我们方向不同。”
季沉蛟:“你今晚住哪里?”
“酒店啊。”
“萧局他们不是已经……”
“但他们给我续费了啊。”
凌猎说话时神情无辜又很自然,季沉蛟被噎得无话可说。
等到了大门,凌猎挥手:“季队长,拜拜。”
季沉蛟忍了这么多天,着实有些忍不住了,厉声道:“凌猎!”
“昂?”
“你……”
但他向来体面,况且这还是市局大门,他不可能和凌猎拉拉扯扯。
“我走了,你也回去吧。”凌猎挥挥,“明天见。”
季沉蛟按捺着愤懑,再次目送凌猎离开。
他也是负着气的,腿上被凌猎踹青的地方又痛起来,在外面必须克制住的怒火在回到家后终于熊熊燃烧起来。
他摔掉凌猎专用的靠枕,抓乱了头发。他不明白凌猎为什么这样抗拒沟通,他有错,凌猎就没有吗?两个人一起生活,为什么就不能有点成年人的样子,坦诚地解决问题?
凌猎如果和他大吵一架,那起码能把情绪发泄出来,现在这样算什么?酒店能住一辈子吗?凌猎哪怕是像以前那样阴阳怪气几句都好。
天已经黑了,季沉蛟一身的邪火,在降温天还去冲了个冷水澡,出来不仅没有消火,还更加不是滋味。
时钟滴答滴答转着圈,他坐在沙发上,玩凌猎哄骗他买的switch,玩了一个多小时都不知道自己玩的是哪一个游戏。
小人在屏幕上跳动,在他的视野里变成凌猎,他的心思根本不在游戏上,玩得奇烂无比,几秒钟“凌猎”就死了,摔死、被怪物吃掉、淹死,死得千奇百怪,花样百出。
越玩他眼皮跳得越厉害,脑海中不断出现那天得知凌猎在榕美,而榕美即将爆炸。
恐惧、后怕抓紧了他的心脏,后来凌猎在火光中出现在他面前,他都觉得不真实。仿佛是一捧水浇在烈火中,杯水车薪,唯一显形的只有一股恼人的白烟。
在又一次“gg”后,他丢下switch,冲动地摔门而出。
凌猎回到酒店后先去餐厅用了晚餐,又去健身房挥洒完汗水,此时正泡在浴缸里看无聊的短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