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倒令白翛然松了一口气。
不过,去工部的路上,他琢磨了一路二皇子所说的高人到底是谁,还有这人为何要见自己呢?
工部位于皇宫东侧金水巷。距离国学院坐马车不过一刻钟。但是,这两天全城戒严,路上处处是关卡,兵马司严查疑犯期间,平时一刻钟的路程,今日却足足走了一个时辰。
白翛然的午饭都是在马车上吃的。搞得墨桃非常心疼他,一个劲儿的说:“少爷,自从您病那一场,您变了太多了。”
“哪有?”
白翛然笑着揉了把小孩儿的头。
墨桃却掰着手指头给他数:“怎么没有呢?您看您现在学问大涨,本事也大涨,不但陈公子他们都听您的,就连大少爷都只听您的,还有就连皇子们也都对您另眼相看!可是,少爷您却越来越能吃苦了,以前就算迫不得已要在马车上吃饭,您也会让车夫先停车才肯吃!”
白翛然就又揉了把小孩儿的头,笑着问:“哪你觉得少爷是现在好,还是以前那样好?”
墨桃特认真的说:“我觉得现在好!以前也好,但是现在更好!”
白翛然便望着他笑,没再说话了。
不过,话说回来,就连墨桃都看得出来皇子们对自己另眼相看,别的人、那些学子们恐怕只会更加眼红吧!人只要会看别人眼红,那还真是什么丑事都看得出来,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明白‘慎独’的道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管得住自己!
不过,以防万一,白翛然决定,以后他要更低调的行动。
柳山听说门外有位姓白的公子拿着太子手书求见时,整个人很是吃惊。主要是,他今日去兵马司的大牢探望了柳玉皎。虽然才进去没两天,但柳玉皎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大圈。一见亲爹就哭了,边哭却还边嚷嚷着要见白翛然。
柳山是拉不下脸去主动搭理白家那小子,他正在琢磨着派谁去替他把事办了,白翛然就来了。
既然拿着太子手书,想来是有正事。不过,白家人替太子办事,若是再早几年,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信——
因为,几年前,高国丈那样拉拢白冠英,甚至不惜舍下脸主动要将高家的小女儿许配给白家长子,却被白冠英当面拒绝了。
如今白翛然倒好,根本不管父辈恩怨,就直接替太子办起了事,也不知这小子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过,柳尚书一想起自己如今处境还不如几年前的高国丈,心口立刻堵上一口气,不上不下,特别闹心。高国丈至少女儿懂事,没有在提亲被拒后,还闹着非要见白家那大儿,不像他,明明提亲被截胡已经够没面子的了,偏偏儿子还不争气,把白家那老三看眼里拨不出来了……
唉,当爹太难了!
柳尚书腹诽间,就见门口一道挺拔的人影携风而来,正是一位满面笑容的佳公子。他看到此人先是一愣,后才想到这人是白家老三——嘶,这个长相怎么好像和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了呢?
白翛然自己可能没有发觉,自从他在学知山上经历过一次迷药,在玉河楼经历了一次蛊虫,又在红袖招经历了一次阴阳水的洗礼后,他的身体都在一次次排毒的过程中,发生着潜移默化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