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丞扭头看着他,一脸‘你要是能猜到,我就把桌子啃了’的表情,跟他抬扛似的,语气不无讥讽道:“你知道?”
楚行云做出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斜眼瞄他一下:“肖树么。”
贺丞:“。。。。。。谁?”
“肖树,你不是整天跟他在一块,形影不离的吗?换成别人也没多大可能,都没他待在你身边的时间长。”
说完,他觉得自己不但审懂了题目额,而且答的不错,有些得意的打了个响指,点了点头,说:“嗯,没错。”
贺丞体会了一把游戏里即将暴血身亡是个什么死法,一股血气蹭蹭蹭的往上冲,顶在天灵盖走入死路无法纾解。他含着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半天说不出话,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红白喜事轮换一圈又一圈,终于抬起手竖起一根食指指着楚行云,紧咬牙关一字一句道:“楚行云,你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楚行云被他指着鼻子,一脸的不痛快,挥开他的手反问:“我又怎么着你了?还是我猜错了?不是肖树?那是何——”
在他说出何云舒的名字之前,贺丞忍无可忍的低吼道:“你能不能往你自己身上想一想?!”
楚行云一懵,捏着下巴陷入沉思,忽然眉间疑云一展,眼睛里炯炯放光:“你看上我队里——”
贺丞腾地一声拔地而起,眼睛里火星四溅,烧的炽热通红的目光扎在楚行云脸上,几乎灼伤皮肤。一句大实话在喉咙里翻滚数次,即将出口的时候又强咽了回去,紧绷的下颚线条一触即断。可以清楚看到他不断的磨动后槽牙,起伏不定的胸膛里攒着一把熊熊燃烧的篝火。
楚行云不禁愣住了,一天之内第二次看到贺丞这个眼神,他貌似又一次的被激怒了。目光血腥又凶狠,类似于野兽捕猎时充满肉|欲的眼神,在那一瞬间,楚行云陡然生出一种自己像一个死去的羊羔被狮子叼在嘴里的错觉,这种被侵略被侵犯的感觉让他心跳加速,预感到大事不好——
楚行云仰着头被迫承接他的目光,在他的注视下,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没有安全感’是什么体验。此时他像是浑身赤|裸不着一物,贺丞的眼神带着意味不明的欲望和恼恨。是比野兽对生肉更加渴望更加生猛的欲望。他的攻击力太强,似乎随时会扑过来咬断他的喉咙将他拆吃入腹,楚行云甚至想拿一只沙发上的抱枕徒劳无功的挡一挡他的进攻前兆。
贺丞不顾背上伤口灼痛,开阔双肩挺直腰背,身姿站的笔直挺拔,像一位手持盾牌利剑的罗马战神,声音低沉的不像他:“我说了,你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这句话说得好像两军交战前的警示,楚行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转身走向门口,却没有出去,而是关上了房门,随后作势要落锁。。。。。。
楚行云终于坐不住了,腾地一声跳起来,心里直淌冷汗,预感到自己若是被困在这间病房,不伤筋动骨也得脱在这儿一层皮。
他惶急的抬脚要过去,就见即将被锁上的房门忽然被一道外力阻止,紧接着传来肖树的声音。
“先生,你没事吗?”
贺丞堵在门口,淡淡道:“没事。”
,说完又要关门,肖树却不让他关门,压低了声音道:“夏星瀚有下落了。”
说时迟那时快,楚行云两三步窜到门口,把住门板,看都不敢看贺丞一眼,急匆匆的说了句:“我还有事。”
说完,斜着身子从不宽不窄的门缝里挤了出去,倘若他再胖一点儿就出不去了。
一路小跑出了医院,心有余悸的回到车上,抹了一把脖子,竟是一手的汗,他愣愣的看着掌心里的汗水,忽然,脸上冒红,低骂了一声:“操。”
把警车开上路,他思维混沌,心不在焉,险些和一辆丰田追尾,紧急刹车引起后车的不满,后面的车主探出脑袋冲着前面骂:“怎么开车的?找死吗!”
楚行云从后视镜里往后扫了一眼,紧绷着唇角没说什么,抬起胳膊往车顶放了一盏警灯,警笛瞬间大作。
警笛声恰好把他的注意力分散了不少,忽然想起肖树貌似提了一句夏星瀚,于是给高远楠拨了一个电话。
高远楠先是挂断,然后迟了片刻给他拨了回来,看来是刻意躲着郑西河。
“找到夏星瀚了吗?”
他问。
高远楠道:“我们追踪到的地址陈家老房子,但是小乔他们没抓到人。”
楚行云跟着前方的车流涌动,皱眉道:“没抓到还是没找到。”
“找到了,但是有人比咱们抢先一步,把夏星瀚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傻姑娘们,时机还没到,这单元结束,俩人肯定会有个结果,别急,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