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真的?
“那……”温凝已经琢磨了一晚上这个问题了,“你觉得是谁?”
裴宥眉目清淡:“不知。”
温凝皱眉,又问:“那你说,这个人……和我们在找的幕后之人,会是同一人吗?”
“不知。”仍是这两个字。
温凝眨眨眼,看着裴宥眼睫微垂,不知是否衣着的关系,面色看来甚是白皙,唇角的弧度也甚是淡漠。
“裴宥,你就不着急?”温凝不由问。
“急什么?”裴宥撩起眼皮,眼底是一片漆黑。
急于知道这背后的真相到底如何啊!
裴宥又一个垂眸,接着一声嗤笑:“且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他们?
温凝偏偏脑袋,又觉得裴宥并非一无所知。
就是,他那么敏锐的一个人,这些事又与他息息相关,他不可能同她一样,毫无头绪毫无所察。
温凝蹭过去一些,还想问,忽而被他掐住腰:“睡不着?”
房中只有二人,又已是深夜,四下都寂静无声,裴宥的音量自然不高,可他压低了声音,平日清冷的声音带着些微的哑,尾音稍稍上扬。
温凝心下一跳,脸上莫名有些热,往后挪了一些。
裴宥却又靠过来,熟稔地用两指捏起她的下巴:“那做点别的事?”
“什……什么别的事……”温凝脸更红了,抓着自己的薄毯,盖在身上就往床里面躲。
身后的裴宥倏尔一笑:“你在想什么?”
将她捞过去:“这里不干净。”
温凝轰地一下,脸都要烧起来了,什么干净不干净的……狠狠踹了他一脚。
“我与你说些别的事。”裴宥半靠在床上,将温凝揽入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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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凝很喜欢与裴宥的这种相处方式。
微暗的烛光下,他慢条斯理,一句一句地与她交代着上辈子他绝不会与她多说的事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温凝在他身上要待不住了,“这场疫事,可能原本就是人为?”
“嗯。”裴宥眉眼低垂,面上有几分讥讽,“疫症最早不止是梧西,而是多地同发。朝廷此次向外征召医者,一位游医称在北疆之外,曾见过类似病症,但北疆地广,当时又是冬季,疫症感染较慢,很快便得以控制。”
温凝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难怪……
难怪这本该不受人为影响的疫症,能提前半年爆发,而上辈子缺的石荧,这辈子压根没在药方中出现。
可上辈子有一味药材被炒至天价,导致疫症蔓延,又同这辈子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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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节不同,那些人引入的疾病不同,所用的药方自然不同;可既是人为,他们的目的相同,手法自然也相同。
裴宥接着道:“我向朝廷申运粮食,可粮食迟迟不到,亦绝非偶然。”
温凝惊讶:“朝中局势,竟已严峻至此了吗?”
裴宥扯了扯唇角:“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