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郑宜家回来看我。
当孟斯齐告诉我,外面有位郑小姐想要见我时,我十分讶异。
我以为她和陈尔信早已乘飞机离开本市。
郑宜家一进门便说,“不要惊讶,我表哥不肯离开,所以我陪他留下。”
她叹口气,无奈说,“表哥虽然不说,但我知道其实他一直都在等你,他想带你一起走。”
我默然。
只好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昨天我和表哥也在那家会馆,我亲眼看见你被抬进救护车。”
真是巧,昨日大家齐齐去同一地方消费。
“陈尔信也看到了?”
“是,我已经全部告诉他。他一直把自己锁在酒店房间中,不肯出来。”郑宜家说。
“这次他真的要恨死我。”我苦笑。
“表哥不敢来看你,生怕你已直挺挺躺在床上,从头到脚盖一块白布。”
“死神尚未将我纳入他的本日计划。”
郑宜家仔细看我,“你现在感觉如何?”
“仍在等待奇迹降临。”
郑宜家不语,她听得出我情况不妙。
她赶忙转开话题,“门外两位英俊男士是谁?我进来探望你时,他们眼睛齐齐向我喷火,简直要将我烧成飞灰才罢休。”
她似心有余悸。
“旧情人。”我面不改色的说。
我将旧事简短的讲给郑宜家,她听完,忍不住惊叹,“我代本市所有单身女性嫉妒你,所有男人都跑来爱你!”
“不,但凡他们中有一人是真心爱我,我就不会是今天这副样子。”
她想了片刻,对我摇头,“或许并不是不爱,只是不懂得如何去爱。那位何厉先生,他生来是天之骄子,惯于掌控他人,只有人爱他,没有他爱人的道理。他自以为你永远不会离开他,所以从不用心去珍惜。只能说他不懂怎样爱,而不是不爱你。”
“即使真如你所说,我也不会觉得幸福。”何况感情这种事,如何能这样分析。
“不过你的主治医生十分关心你,我昨天也来过,见到他一拳打在门外一位男士脸上,被打的人也奇怪,居然一声不吭。我吓一大跳,因此他对我说你不能见客时,我一句不敢多问,生怕他也一拳打中我。”郑宜家笑,“今日见他,倒是温和不少。”
我听了一怔,没想到孟斯齐这么生气。
只是不知道是谁被他揍。
郑宜家很快告辞。
“现在我知道你仍有呼吸,表哥可以安心来探望你了。”她说。
想到陈尔信会来,我止不住呻吟。
孟斯齐替我送郑宜家出去,回来后他说,“你与郑小姐很投缘。”
“的确一见如故。”
“我深深嫉妒她。”
我笑,“她是终生挚友,你同她怎么能一样。”
这一句话他爱听。
看他心情颇好,我小心问他,“何厉与陆青繁仍在外面?”
孟斯齐立即变脸,“你还问他们干什么?”
“你不要将他们当成仇人,我生病又与他们何干。”
他不响,仍皱着眉生气。
孟大医生任性起来也如同小孩子一样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