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进攻,我想我军不可能还会像刚才那样毫无目的的乱打一通了吧难道我们辛辛苦苦的混进来,为的就是在这里和自己的部队自相残杀?
但就算我不愿意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可不想刚刚进来什么也没有侦察到就与越军大打出手,那只是在宣告我们这次任务的失败。
于是我朝其它人使了一个眼色,战士们就一个个装模作样的分散开来在战壕上架起了武器,有的则主动动手往战壕上堆加沙袋。我找了个位置架上步枪后,就暗暗在心里做好打算,万一我军在这时候展开了进攻,那么我就马上命令战士们掉转枪口对准越军,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路冲杀到政委大楼去……
能冲几个过去就冲几个过去,炸药够的话就最好,如果炸药不够的话就誓死守住政委大楼直到我军杀进来或者是我们打光了最后一发子弹剩下最后一个人
事后想起来,幸好我军没有在这时候展开进攻,否则的话,我做下的这个决定将会让我后悔一辈子。
我们在战壕里提心吊胆的呆了一会儿,身后突然远远的跑上来了另一队越军,李志福惊恐的望向我,飞快的朝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就像许多其它战士想的一样,我们是不是暴露了?越军派部队来清剿我们来了?
说实话这时的我也吓了一跳,但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如果越军发现我们的话不可能会是这样有序而且提着枪上来的。于是就朝李志福和其它战士摇了摇头,让他们继续保持原样。
随着越军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就知道我的想法是对的,如果我们暴露的话,那么越军是不可能在这么近的距离上还不开枪。
果然不出所料,新上来的一批部队抢出了一名军官与八字胡交谈了几句,随后很快就朝我们挥动了手枪并下了命令。我看到胡少文的手势不由全身一松,原来那批越鬼子是上来换防的。
想想也对,越军至少有四个团的兵力被我军重重包围在这里头,那也就是说他们在这个局部地区兵力不但不缺反而还太多了。所以经常把一线的战士换下去休息以让他们保持旺盛的精力和战斗力绝对是个很好的选择。
我刚刚还在担心着要面对我军部队的进攻呢,这下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于是随着八字胡一声令下,战士们也很知趣的就排上了队朝猫着朝后方走去。有时候战士们就算听不懂越南话,但也知道越军喊的口令是什么意思。因为对这些口令他们太熟悉,八字胡也许都是从我们中国军校毕业出来的,所以他喊口令的先后顺序竟然都跟我军部队的一样。
比如说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这不禁再次让我感叹咱们中国的文化是渊远流长博大精深,就连越鬼子都要学习我们的那一套。只不过似乎这些家伙学会了都是反过来打我们的……
跟着八字胡一路往后方走,让我感到又惊又喜的是,我们走的路似乎跟李参谋长告诉我们的一样——沿着街道前进,在四百米的十字路口往左拐……难道我们这去的就是行政委员会大楼?
果然,不一会儿我们就在黑暗中看到了前方不远处一幢十层的大楼高高的耸立在面前。任务进展得简直是太顺利了,我和身旁的李志福对望了一眼,双方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和意外。
几分钟后,行政委大楼就在我们的面前。我随便打量了一下这幢大楼,颇有一点我国大会堂的风格,外面也是一根根的圆柱做为支撑,中央一扇双开的大门敞开着,里面零星的闪过几点火光,像是有人在里头抽烟……
看着这些圆柱我就皱了皱眉头,这些柱子是在户外的,也就意味着如果要炸塌这整栋大楼的话,我们必须要在外面安装炸药。毫无疑问这比起室内爆破要困难得多,越军也完全可以用火力封锁住这几根柱子让我们无法爆破。
但我隐隐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这行政委大楼如果是放置毒气弹的地方的话,那为什么门口连个警卫都没有呢?难道毒气弹根本就不在这里?
当跟着八字胡一起走进大楼的时候,我就越发肯定毒气弹不在这里了。原因很简单,这里已经被越军当作临时休息室和医务室了,整个大厅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刚从前线撤下来的越军,只这一层就大慨有两、三百人。他们有的在抽烟,有的在睡觉,有的在擦枪,还有一个个伤员在一块沾满血污的白布后头发出一声声惨叫。整个大厅的空气里弥漫着汗臭味和血腥味……
李志福朝我使了个眼色,李水波也拿着用一双询问的眼神望向我。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如果按照原计划行动的话,我们这时该想想要怎么动手了。但我还是朝他们轻轻摇了摇头,并打了一个等候命令的手势。
按照八字胡的命令,我们找到一个地方坐下来休息的时候,我脑袋就开始寻思了,很明显上级的判断是错误的。如果我是越军的话,我是绝不会把毒气弹这种违反日内瓦公约的武器,那么光明正大的安置在有这么多人的行政委大楼上的。而且还一个警卫员都没有。
那会是在哪里呢?我想只能是我们自己去寻找了,继续再呆在这里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可是那个八字胡……我们现在这样出去只怕会引起友军部队的怀疑了。把他干掉吗?也许我可以无声无息的把他干掉并让他装睡,但这样做过于危险,更何况我们走出去会起疑心的还不只是八字胡一个人,还有我们身边许许多多的“友军”……
正在我为难的时候,突然门口“吱……”的几声停下了十几辆军车,接着就是一片嘈杂声,我一看那都是越军从前线运下来的伤员,于是灵机一动,赶忙朝胡少文打了个手势指了指外面的伤员。说着站起身来就朝门外走,假装是去帮助运送伤员。
胡少文倒也机灵,很快就用越南语朝战士们吆喝了一声,战士们很快就会意从后头跟了上来。只是让我有些哭笑不得的,这跟上来的人中还有不少是生面孔,很显然有一些真正的越军也在跟着我们发扬这种助人为乐的精神。
但事已至此,我也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把狙击步枪往背上一靠,就大踏步的走出门去帮助医务人员将伤员一个个从车上抬了下来。
也许是我军外围打得太狠了,我们走出来时候才发现这伤员实在太多,每一车都横的竖的塞了几十个,而且这一批还没下完另一批又上来了,一时这大楼门口就乱哄哄的一团混乱不堪。
这倒还是我愿意看到的,于是朝战士们打了个手势,就越搬越远,最后乘别人没怎么注意,一个转身就拐了一弯隐入旁边的巷子里去。
不一会儿战士们也一个接着一个的跟了进来,李志福心急火燎的问了声:“营长,现在怎么办?大楼里的鬼子太多了,咱们解决不了”
“毒气弹不在大楼里”我回答道。
“什么?那在哪里?”战士们全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我身上。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如果毒气弹不在大楼里的话,也就意味着我们这次任务已经失去了目标,那么这次行动很有可能就会无功而返了。
“我也不知道”我苦恼地摇了摇头,说道:“但是我知道,越鬼子是不可能把毒气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人流量这么大的地方的”
“也对”李志福点点头同意道:“我看这地方也不像是个?